已经看见哈尔滨收费站了，我不觉舒了口气：&ldo;丹丹，快到了。

&rdo;

丹丹好象转过来，&ldo;老公，帮我照顾好我爸……&rdo;

啊!小颖!是小颖的声音!我浑身发冷，看见她的手臂奇怪地弯曲，抓住我的胳膊：&ldo;老公‐‐&rdo;

我心欲裂!狠狠地一脚踩下去，只听见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然后是轰隆的雷声，是玻璃碎裂声，还有我自己喊出的奇怪的声音……

我和丹丹爬出车外，雅阁彻底报废了，我们撞到的是一辆打着示宽灯的大货车，我听不见周围的人在说什么，一阵温暖的风吹来，我和丹丹离那辆车越来越远，小颖笑吟吟地说，老公，沈姐，这是我妈……

第二十二章蝶梦

是嘈杂的人声，是救护车的声音，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红色的血，不是，是白色的血，是一张苍老的面孔。

&ldo;大嫂……&rdo;

&ldo;于叔‐‐我妈来看你了。

&rdo;天虹的话音里带着哭声。

&ldo;天虹，丹丹呢?&rdo;我想坐起来。

&ldo;没事，在隔壁。

&rdo;我神志很清醒，我的右腿打着石膏，清楚地看到天虹眼里的慌乱。

&ldo;我去看，扶我去看!&rdo;

&ldo;于叔!于叔!别去了!&rdo;天虹哭了。

我明白了。

大嫂低低的声音：&ldo;孩子保住了……&rdo;

我听见自己从腹腔里发出的哭声，&ldo;丹丹……微微……&rdo;

妈妈也来了，不知道是谁通知了她。

我木然地靠在床头，妈妈的身后是一群熟悉的面孔。

&ldo;这都是命啊……&rdo;妈妈在哭泣。

我问阎涛：&ldo;事故现场是什么样?&rdo;

&ldo;你的车右侧钻到了货车下面，沈总当时就‐‐还好，你的气囊救了你。

&rdo;

&ldo;妈，我虚弱地说：&ldo;那之前我听到丹丹说话，是小颖的声音。

&rdo;

妈哭出了声：&ldo;作孽，作孽呀……你快查查吧。

&rdo;

&ldo;查什么?&rdo;

&ldo;你姐也总说看到一些古怪的东西，眼前总有东西晃悠，我怕‐‐&rdo;

我看见了天意。

瘦小的女儿，面孔活脱脱就是一个微微，也许是不足月的原因，她的嘴唇有点青白。

我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常染色体隐性遗传，多巴胺能神经过分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