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题太压抑了，楚乔不想再继续，他执拗地将话题转了回来：&ldo;那蛇呢？这条蛇是怎么来的？&rdo;

布尼安：&ldo;它从圣泉中的蛋里钻出来。

&rdo;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楚乔：&ldo;……是你的血滴在了蛋壳上，孵化出了它。

&rdo;

第98章

布尼安的回答的确出乎意料，但见到小蛇第一眼时的特殊感应，又让楚乔觉得这回答没有虚假到标点符号也不能信的程度。

他的血？难道是因为血中的灵气？或者说在赵琉化形时，自己沾了他的光，血液中有了点龙族的&ldo;味道&rdo;？

楚乔又下意识思考布尼安说这话的目的，担心他伤害小蛇？还是，有什么别的念头？

布尼安将那日的经过形容一遍，他倒没有说谎，等黑蛇孵出来后，他琢磨过原因，一项项排除干扰因素后，是蛋壳上残留的一点血红给了他答案。

楚乔：&ldo;你想说什么？&rdo;

布尼安唇角动了动，他的目光停留在缠绕着楚乔手腕玩着幼稚游戏的黑蛇：&ldo;你打算拿它怎么办？&rdo;

楚乔顺着布尼安的目光，同样落在小蛇身上，大概是错觉，他竟然从布尼安的语气中听到一丝颤抖，他将问题抛了回去：&ldo;你说呢？&rdo;

布尼安惨笑：&ldo;你们会杀了我，否则没办法交待。

但它是无辜的。

&rdo;

楚乔没有说话。

布尼安却把这当成无声的拒绝，支撑着他的无形支架失效，他整个人也散了下来。

韩枫不忍地转过头，没有说话，他隐约间猜到布尼安绕来绕去，讲了许多古，甚至不惜将血亲们掩盖的肮脏掀起来，就是为了最后这一句。

他知道自己这次被抓住，就再没有重新再来的可能，所以他趁着这能够面对面交流，抓住楚乔这条线，拼命为那条黑蛇找出路。

可问题是，对方愿意接手这个麻烦么？

楚乔反问：&ldo;为什么？&rdo;

他有些无法理解布尼安的执念。

布尼安沉默片刻，决定实话实说：&ldo;只要它活着，我们就还有希望。

&rdo;

哪怕黑蛇的出现让布尼安的计划付之流水，哪怕被楚乔两人堵在家门口，功亏一篑，他还仍然没觉得自己有错，他抢先驱赶人类，占领星球没错，和洛克菲之类操纵政治，挑拨离间，也没有错，他所有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魔兽们的未来。

历史只论成败，不道是非，他只是输给了偶然。

楚乔突然问：&ldo;魔兽们真的会衰弱吗？&rdo;

布尼安一怔，下意识点头。

&ldo;那你准备等我将它养大，再被你们杀死，吃掉尸体吗？&rdo;楚乔的语气冷静又克制，奈何这话锋利如刀，像长了眼睛，刹那间奔着布尼安的心窝子扎去。

一群贼偷了鸡觉得好吃，消化了还觉得不够，转回去发现鸡蛋，准备将鸡蛋孵出来，养大了继续煲汤。

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果然，布尼安脸上血色尽失：&ldo;不，不是这样，我是魔龙王的拥簇，我怎么会伤害他的后裔……&rdo;

楚乔冷冷地打断他：&ldo;我不会伤害它，也不会告诉它任何事。

如果真如你所说，魔兽们将在未来的二十年内衰落，我会护着它们。

&rdo;

但，最多也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