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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2页）

&ldo;死个欧阳无过有什么……&rdo;又有知情人士开了口，声音淡淡的，&ldo;便是那江湖小魔头于桓之，不也一样一命呜呼，叫我说，这次天平山之劫，比起八年多前暮雪宫覆灭还要惨上几分。

&rdo;

&ldo;这哪能比？八年前，蜀地十二派一夕之间毁于一旦，都是暮雪宫造的孽，因此即便灭他一个暮雪宫也是理所应当，这一次天平山的劫难，却是武林各派互相厮杀，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rdo;

&ldo;哼！

什么说不出个所以然，那炸药，分明就是欧阳岳那老贼指使人埋下的……&rdo;

客栈中还在议论纷纷，于桓之持筷的手顿了顿，夹了一块青菜，摸索着放在南霜的碗里。

江湖传言，均是各家说各话，各家有各理，倒也不必理会，只叹于桓之听了这半晌，仍是连半点穆衍风的消息也未打听到。

今日南小桃花倒也反常，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

平素里，即便她再累，赶路的时候若见着什么稀奇的事，也在用膳时，捡些有趣的说与他听。

这念头闪过，于桓之皱了皱眉，下意识唤了声&ldo;霜儿？&rdo;

人声鼎沸中，等了好半晌，才传来南霜一声&ldo;嗯&rdo;，恍若蚊吟。

于桓之心下一沉，伸手便去探南霜的额头，触手温凉，却渗着汗液，仿佛虚寒入体，可这明明是大夏天。

对医术，于桓之只是略懂，且只是常用来救治比武的内外伤，若要让他细细分辨出个什么病理，却着实有些为难。

沉吟了半晌，于桓之将筷子一放，伸手招呼了小二，淡淡道：&ldo;我娘子病了，不知这附近，哪里有医馆？&rdo;

客栈中的江湖莽汉正兴致勃勃地谈论名震一时的于小魔头，店小二听得入迷，也就随便敷衍了一句：&ldo;出客栈门左转就到。

&rdo;

于桓之闻言，点了下头，将饭钱搁在桌上，便扶着南霜出了客栈门。

午后的艳阳更烈，晒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南霜只觉身上忽冷忽热，胃里翻江倒海，不觉整个身子大半重量都倚在了于桓之身上。

于桓之亦是着急，可他目不能视物，也只好嘱她再撑一会儿，撑到医馆。

岂料那小二本就是随口说的，出客栈左转走了一大段路，只觉夏阳炖耀，哪里来什么医馆的影子。

正焦急间，于桓之却听南霜浮浮的声音道：&ldo;桓公子，我没有大碍，恐是这些日子嗜睡了些，没什么胃口因而吃得不多，好好调养些便好。

&rdo;

于桓之顿了顿，一手环住她，一手抚上她的手腕，探了一下却道：&ldo;你的脉象倒也奇怪，身子忽冷忽热，又不似中毒，到底……&rdo;话未必，一个念头忽地闪过他的脑海，刹那片刻，于桓之竟被冻住一般僵在原地，连呼吸也几近停滞了。

&ldo;桓公子？&rdo;隔着黑纱，南小桃花见于桓之的嘴角抿成一条线，为自己探脉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两人呆愣地立在大街中央，周围人群攘往，唯独他们这一方寸天地，像静止了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于桓之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喜忧参半地问：&ldo;霜儿，你……多久没来月事了？&rdo;

南霜一愣，未想到他大街上竟问起这个，算了算日子便道：&ldo;有两月了，大抵由于水土换了吧。

&rdo;

&ldo;不……不是，霜儿……&rdo;于桓之的声音忽然变得飘渺起来，&ldo;我是说，也许你，也许你是……&rdo;

话未完，街头忽然响起马车的疾驰声，周围行人纷纷闪避，偏偏两月来，于桓之嘴角终于绽放的一抹会心笑容让南霜看失了神。

等她再回神来时，已经避无可避了。

伴着撕裂的几乎破空的马鸣，就在南霜想要将于桓之推开的那一刹那，却见那缕黑纱被忽然扬起的风刮走，墨发如海，眉眼如神祗，青衫带着淡雅之香团团将她包裹在身下。

南霜在失去神智的那一刹那，惊恐地睁大了眼，耳畔断断续续地传来于桓之的声音：&ldo;霜儿，我是说，也许你，也许你有我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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