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着眼睛，深棕色的瞳仁映着浅浅的月光。

半刻，付峥略有烦躁地松开手。

他不喜她的倔强。

刚才柔软清甜的气氛消失殆尽，换成一种剑拔弩张的燥热。

没走几步，公寓楼下急急闪出一道熟悉人影，声音关切紧张：&ldo;可可!&rdo;

姜可一转身，见陈敏信从女生公寓楼跑出，手里提着饭盒，快步往这边来。

付峥想起她那句&ldo;男的进不来&rdo;，鼻尖一声冷哼。

&ldo;你是?!&rdo;

陈敏信刚才便看见这人对姜可拉拉扯扯，离近后，更觉得不像善茬，神色警惕：&ldo;你想干什么?再乱动我叫保安了!&rdo;

&ldo;关你屁事。

&rdo;付峥正气闷着，嘲弄一笑，&ldo;你叫啊。

&rdo;

陈敏信性情温和，平素哪里见过这样的人，一时愣住。

&ldo;你怎么来了?&rdo;姜可挡在付峥前，问。

&ldo;我、我还是不放心你，所以就来这里等你。

&rdo;陈敏信问：&ldo;出什么事了吗?&rdo;

&ldo;没事。

&rdo;姜可瞥见付峥黑沉的脸色，怕他真发火，说：&ldo;你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rdo;

陈敏信以为这话对他说，点头，&ldo;噢，那个…这是给你带的小笼包，还有解酒汤，你电话里不是说你喝酒了吗，回去好好休息，别熬夜。

&rdo;

他说话时神态亲昵熟稔，付峥在一侧瞧着，先前的火又冒了出来，却无处可发，最终低嗤一声，转身便走。

姜可知道他误会了。

但她并没叫住他。

陈敏信见那人离去，警惕的神色褪去，&ldo;那谁啊?&rdo;

&ldo;…没谁。

&rdo;

&ldo;喝酒了?头晕吗?&rdo;

……

尚悦大酒店，顶楼套房。

付峥满头大汗，掀开被子坐起。

他抹了把汗，额头青筋跳了跳。

‐‐发短信时甜蜜的笑，出去打电话，送夜宵。

每一个迹象都表明，她有别的男人了。

不对，是又。

想起刚才的梦，付峥愈发暴躁。

去卫生间冲了个澡，他怒气稍稍压制了些，手臂撑在洗手台两侧，身上水珠未干，顺着古铜的身躯滴滴答答滚下。

他盯着镜子，忽然觉得这画面熟悉。

出现在刚刚的梦里，也出现在几年前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