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问苏洄，&ldo;这算不算印象深刻的事?&rdo;

苏洄也直愣愣地望着他，不发一言。

夜色如水，宁一宵看见他逐渐发红的眼眶和湿润的眼，忍不住笑了，下意识伸手，本想碰他的鼻尖，又忽然意识到分寸，便只是指了指，&ldo;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rdo;

苏洄摇头，手在身上摸了摸，最后找出自己的烟盒，递过去，&ldo;要不要抽啊?&rdo;

宁一宵觉得他有趣，对他说：&ldo;苏洄，我没有难过。

&rdo;

&ldo;你有。

&rdo;苏洄望着他的眼，&ldo;你现在就在难过。

&rdo;

宁一宵无法就这样与他对视，几秒后败下阵来，垂眼从他手中取出那盒烟，盯着黑色烟盒上的蓝绿色光芒，&ldo;是吗?&rdo;

&ldo;宁一宵，你不用假装。

&rdo;

苏洄的声音仿佛有某种魔咒，他就像世界上最甜美的陷阱，哪怕宁一宵事先得到了无数人的忠告，哪怕他知道，他们并非一路人，但还是不由自主受其蛊惑。

&ldo;我假装什么?&rdo;宁一宵向上抛起烟盒，盒子又落回手中。

抛起‐‐

&ldo;你明明不喜欢笑，但是每天都在笑。

&rdo;

落下。

温热的风里，苏洄的声音柔软，却很固执，&ldo;你明明很厌倦现在的生活，但还是装出一副热情接受的样子。

&rdo;

抛起‐‐

&ldo;其实你根本不喜欢在人群里呼风唤雨，不喜欢太多人围绕你，不喜欢讨老师的欢心，不喜欢这么辛苦……&rdo;

落回。

宁一宵攥紧了烟盒。

他没有笑，抽出一根烟用火机点燃，吸了一口，吐出烟雾，然后扭头看苏洄，语气懒散，&ldo;那你说，我喜欢什么?&rdo;

苏洄顿住了。

这张美丽的脸在路灯下散发光彩，被烟雾环绕。

&ldo;你其实很冷淡，可能什么都不喜欢。

&rdo;

他也抽出一根烟，找他讨火机，但是被拒绝了，宁一宵握着火机的手放很远，脸却对着他。

苏洄没有去夺，只是叼了烟，咬破爆珠，辛辣的薄荷冲昏头脑，他凑过去，声音柔软，&ldo;小气。

&rdo;

细长雪白的烟与宁一宵燃烧的烟头相接，像一个代偿的吻。

让渡的火，浸透的薄荷，暧昧的呼吸，都被苏洄卷进肺里。

分开后，他问宁一宵：&ldo;为什么愿意告诉我你的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