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宁一宵转身，很没有留恋地下了楼。

过程中他撞到了一个男孩，对方穿得十分具有圣诞风格，他身上红绿配色的格纹衫令宁一宵想起今晚是平安夜。

12月24号，是自己的生日。

发现这一点的宁一宵，在台阶上愣了愣，然后他放慢了脚步下楼，穿过一楼的许多展品，他的平静和稳定一点点从内心深处修复，直至走出这座美术馆。

上车后，一直坐在副驾驶等待的卡尔转过头，对他提起方才花艺公司询问有没有偏好的花，或是对什么花过敏，他们好根据客户要求进行调整。

宁一宵表情很冷，一言不发，吓得卡尔不敢继续。

过了一会儿，卡尔尝试提议，&ldo;白玫瑰应该可以……或者是水仙，你觉得怎么样?&rdo;

宁一宵感到透不过气，解开了衬衫最上方的纽扣，降下车窗。

&ldo;什么都行，只要不是芍药。

&rdo;

卡尔松了口气，上司讨厌的花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于是他愉快地说ok，并提醒道：&ldo;shaw，现在已经不是芍药的季节了。

&rdo;

宁一宵看向窗外白茫茫的雪。

没错，早就不是夏天了。

&ldo;走吧。

&rdo;

当天下午，宁一宵在卡座等待返回湾区的航班，同时，他照网站提供的信息拨出了一个电话。

&ldo;你好，请问是&lso;你的诞生&rso;装置艺术展的负责人吗?&rdo;

&ldo;是的，请问您需要什么帮助?&rdo;

宁一宵望着落地窗外等待的客机，平静道：&ldo;我想收藏一件展品，21号，拍卖或是直接购买都没问题。

&rdo;

&ldo;哦真的吗?这件不用走拍卖流程，您是藏家还是……&rdo;

&ldo;个人，只是偶然看到了，很喜欢。

&rdo;

&ldo;好的，具体流程我会和您对接，这是本次展览第一个被收藏的作品。

&rdo;对方的语气里带着笑意，&ldo;如果创作者知道有人这么喜欢他的作品，一定非常开心。

&rdo;

宁一宵没有笑。

&ldo;我想匿名。

&rdo;

&ldo;匿名?&rdo;这种要求也不是多么罕见，对方很快就接受，&ldo;好的，这都没问题的，我们会为您保留私人信息，期待您收到心仪的作品。

&rdo;

&ldo;谢谢。

&rdo;

返回湾区的飞机上，宁一宵想，是因为他很快就要度过27岁生日，为自己购买一份生日礼物，这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