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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2页）

张若愚神情不变，那富家公子还要再接再厉再嘲讽几句，却见外面忽然一阵骚乱，一个不知谁家的随从兵荒马乱地跑了进来，进门便大喊：&ldo;公子！

中了！

中了！

&rdo;

茶楼顿时惊呼不断，沸反盈天。

&ldo;什么？提前放榜了？！

&rdo;

&ldo;竟提前放榜！

快备马！

备马！

&rdo;

所有人都往外冲，茶楼的大门差点给挤破了，桌椅板凳也翻了。

虽然晓得这帮人不会不给钱，但掌柜的还是抱着门框心疼得差点落泪。

张若愚没去看榜，他慢悠悠走回了自己在京城郊外的破落客栈，拿出笔墨，写了一封长信。

又拿出一叠纸，写满了，直到天黑才停笔。

他用油纸包了个书皮，抄着这一摞写满了字的纸，进城进了一间小书坊。

&ldo;掌柜的，卖话本。

&rdo;张若愚神情清淡，甚至有点木讷。

他将纸包掏出来，解开。

纸页滑开一柜，一直未曾抬起眼皮搭理这穷酸书生的掌柜不经意间瞄到一下，瞬间直了眼。

他忙起身，跑到门口左右看了看，反手关门。

关了也不安心，还上了闩。

&ldo;你这……写得可是真的？&rdo;掌柜的捏着纸页，手都抖了。

张若愚的面容在烛火寥寥的晦暗屋内，一半光一半影，但他的眼神很亮，如两道跃动的星火。

他轻声道：&ldo;春试泄题，确有此事。

&rdo;

掌柜的手猛然一颤，指间的纸页掉落。

窗外倏忽吹进一阵风，满柜台纸页纷纷翻起，哗啦轻响。

张若愚缩了缩脖子，起风了。

&ldo;起风了，你还站风口上，是嫌伤好得太快，还要再添几分病？&rdo;

萧乾进了颂阳殿大门，远远便见着方明珏又坐在窗边的桌前，拿着卷书刻苦，愁眉不展的，活像明日殿试不是他考人，而是被人考。

近了，又瞧见这人浪得没边儿，只穿了一件单薄春衫站在窗口，萧乾没好气，手上却一抬，直接把窗户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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