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太太脸上满是自责，嗫嚅着重复。

&ldo;我为什么要看那个电视剧呢，我要是早点上楼睡觉就好了……&rdo;

&ldo;妈，这跟你没有关系，你就算睡在一旁也没办法避免。

&rdo;柯莱拍着母亲的肩膀。

&ldo;爸爸没事的，你不要乱想了。

&rdo;

&ldo;对对对，你爸爸不会有事的，小囡你也不要紧张。

&rdo;柯太太用力反握住儿子的手，又去叮嘱田嫂，&ldo;阿田，也不要紧张。

&rdo;

&ldo;太太，我不紧张。

&rdo;田嫂红着眼睛说。

不一会儿病房的门开了，中心医院的李副院长带着一干医生走了出来，柯莱和母亲等人见此立刻迎了上去。

李副院长和柯父柯辅晁也算老朋友了，自不会敷衍对待，于是代替神外的主任将检查结果告诉了他们。

&ldo;烟雾病……是什么病？&rdo;柯莱意外。

柯太太也说：&ldo;不是高血压中风吗？&rdo;

&ldo;不是高血压，但特别被容易误诊为脑中风。

烟雾病是一种慢性进展性、闭塞性脑血管病，发病时脑部血管狭窄痉挛会呈现烟雾状，因故得名。

&rdo;

李副院面色沉重地对柯莱丢了一堆专业名词，柯莱当然听不懂，但是他抓住了副院话里的关键词。

&ldo;……这种病目前虽已不算罕见，但发病原因不明，也没有直接根除的特效疗法，国际上对其也都在摸索阶段……&rdo;

&ldo;不能治？&rdo;柯太太眼中闪过惊惧。

李副院急忙安抚：&ldo;不是不是，只是个例虽多，但并非全具有参考性，我们还需要根据辅晁的情况来进行商议，看要如何进行手术。

&rdo;

&ldo;要手术？多久可以手术？手术前他会醒吗？&rdo;柯莱问。

李副院看了一眼身旁的神外主任，摇了摇头：&ldo;我们会尽快给出治疗方案，目前他已经出现了脑出血的症状，应该暂时不会醒……&rdo;

虽然医生已经尽量用词委婉怕刺激家属的心情，但是在他们走后，柯太太还是白了一整张脸，久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柯莱让田嫂赶紧去给母亲倒杯水，父亲的病房不能进入，柯太太又不肯离开，柯莱只能在隔壁又给开了一间让母亲休息。

想是顾忌着儿子的心情，柯太太好几次眼泪都在眼眶打转了，但就是没有哭出来。

柯莱陪了她大半夜，天快亮时，母亲才勉强睡了过去。

柯莱从病房出来，疲惫地沿着楼梯慢慢地往下走，和一个人擦肩而过时，他忽然回头叫了一声。

&ldo;先生……&rdo;

这里是病区，出入的人群相对都有些身份，那个被叫住的男人果然一表人才，在看见柯莱时脸上更露出一丝惊讶来。

不过柯莱却没有注意，只是困难的弯起嘴角道：&ldo;不好意思，请问，你有带烟吗？&rdo;

男人顿了一下，慢慢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递过来。

柯莱抖着手从里面抽了一根，然后把剩下的还了过去。

&ldo;这个你也拿上吧。

&rdo;对方见他要走，竟然又摸出一只打火机来。

柯莱却拒绝了：&ldo;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