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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将门虎子，敢与真正的猛虎相搏吗？弓马娴熟，粗通文墨，便是豪杰了吗？

黛玉用力摇头。

元瑶道：&ldo;文不成、武不成，那便是王孙公子了？你的家世单薄了些，王妃是不用想了，况且皇家王家是非太多，很不必去凑那个热闹。

但次一等的公侯伯爵倒能考虑，捡一支人口少的、家风清正的，一嫁过去便是显贵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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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还不愿意？莫非你想入宫……&rdo;

&ldo;别说了！

&rdo;黛玉忍无可忍的打断她，手里的帕子被她扯得几乎变了形，然而对上元瑶那双过分幽冷的眼，满腔的愤然却蓦然化为乌有，只余下了漫无边际的无措与委屈。

&ldo;我该有什么主意？我能有什么主意……&rdo;她睁了一双似泣非泣的眼，目光迷惘，蓦地绽出一线光亮，&ldo;大姐姐您一定是有主意的，您教一教我，我不想不人不鬼的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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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席话，所有举案齐眉，富贵荣华，风光得意，全被她&ldo;不人不鬼&rdo;四字一笔勾倒。

淡漠的神色自元瑶眼底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深切的肃穆之意，她深深的望着黛玉，深深的问：&ldo;你当真想好了？&rdo;

黛玉这大半年来一直忧闷难言，如今一朝被挑破，郁结之气泻去，原本焦灼恍惚的心智反而如被清泉甘霖洗涤般清明沉静了下来：&ldo;话说到这个地步，我是再不给自个儿退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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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便没有想过，你是一厢情愿吗？&rdo;元瑶见她面露坚定之色，颇觉不解。

转瞬之间，黛玉想起了被重重罗帕掩藏之下的匕首，以及匕首的主人将其借与她之时不舍又诚挚的坦荡。

&ldo;他的心，自是如我一般，我是知道的。

&rdo;她说，&ldo;即便他心未必如我心，他未娶、我未嫁，缘何我便不能顺从自己的心意、为自己活一回吗！

纵然不成，大不了带发修行，青灯古佛的过一辈子，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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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份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显然让元瑶颇为意外，她紧紧逼视着黛玉的面容，后者尚年少，眉梢眼角仍透着青涩如初开蓓蕾的娇嫩，却敢直视着她的眼睛，纤细如扶风弱柳的身板挺得直直的，丝毫未因她那过分凌厉的目光而生出半点退避躲闪之意。

目光的交锋只有一瞬，彷如春冰消融，元瑶兀自血气不足的脸孔上泻出一丝笑容，目光错开了黛玉的脸，向着某个方向道：&ldo;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还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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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未名的风，自不知何处而起，寝殿内燃烧残半的灯烛微微的摇曳着，投射出微明微黯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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