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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玄英大喜,&ldo;公孙盈前辈她可还生气吗?她……&rdo;
&ldo;姐妹之间,却还是有情分的。
我们言归于好,一起来到扬州。
虽说我们还像往常一样住在一个屋檐下、一起吃饭、一起舞剑……可再也不像过去一样了。
&rdo;公孙幽哽咽起来。
穆玄英上前去,默默递了手帕,想了一会儿才说:&ldo;前辈时隔多年还是觉得有愧于公孙盈前辈吗?可在旁人看来,未必如此。
今日晚辈斗胆说一句,你们三人都没有做错。
只不过天意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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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幽叹气,&ldo;天意?我们三人都已年过半百,竟还不如你这小小少年?这样简单的道理,我们却是至今也未曾想明白……&rdo;
&ldo;当局者迷。
&rdo;穆玄英吐出四个字。
公孙幽又黯然落泪了一会儿,待她情绪平复些,她又继续说:&ldo;就这样过去了两年多,皇上一纸诏书诏&lso;公孙大娘&rso;入宫献舞。
我自打那以后便很少出门,更不愿去皇宫那样的地方。
盈儿她正好想出去散心,于是她便去了。
不曾想,这一去就是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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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而后我听说,在盈儿大闹霸刀山庄之后不久,庄主病逝,传位柳风骨。
可昔日的风光的霸刀山庄,从此一蹶不振,在江湖上知道的人越来越少……五哥在那件事后一年,娶了妻子,后来有了儿女……可我知道,我们三个却是再也无法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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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玄英听到这里,算是都听明白了,却再也无法用语言说些什么。
天意如此?造化弄人?这样的三个人,在这样的情形下相遇、相识、相知、相许……又反目成仇。
五十年的岁月,他们却还是放不下。
&ldo;我曾在书中看到过一句话,觉得甚好。
&lso;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rso;。
前辈觉得呢?&rdo;
公孙幽静默。
许久,许久,公孙幽道:&ldo;若再来一次,我们只怕还会这样做。
纵然错了,但我们都不曾后悔过。
所以都不愿忘记对方。
哪怕是恨也好,要牢牢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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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恨也好,要牢牢记着。
穆玄英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忽觉得,自己也许才是看不清的那个人。
他们不是放不下,而是不愿就这样把对方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