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不够用，萤草就阻止了江雪想要给她分一半的行为。

她守在江雪身边，说可以回式神录，里面并不缺温泉。

温泉要比用热水擦身也好得多，江雪打消了念头，清理起自己。

萤草在江雪身边守卫着，盯着门的方向，身后是热水被搅动的哗啦声响。

屋子里一时很安静，萤草和江雪都没有说话，只有水声不停。

&ldo;那个……&rdo;过了片刻后，萤草忍不住问江雪，&ldo;荒川之主，他……有什么不对吗?&rdo;

柔弱的小妖背对着江雪，宽大的巫女服让原本就身量不高的她显得更加娇柔弱小，&ldo;您……不喜欢他了吗?要……放弃他吗?&rdo;

江雪：?

她的动作一缓，然后继续，&ldo;怎么了?你在想什么?&rdo;

这一次萤草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才艰难地重新开了口，&ldo;那个……那个……&rdo;

她握紧了拳头，眼睛紧闭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ldo;我听人说过，太过桀骜不驯的式神，最终会被阴阳师放弃，然后……然后……&rdo;

她飞速地说完接下来要说的话，&ldo;然后被封印或杀死!&rdo;

说完她就软了下去，似乎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勇气。

江雪哑然，有点哭笑不得的情绪。

她已经擦完了，将衣服穿在身上，摸了摸萤草的头。

&ldo;你害怕吗?怕我那么对你们?&rdo;

&ldo;不是……&rdo;萤草用力摇头，&ldo;我……我知道我不是荒川之主那样的大妖怪，不管是被哪个阴阳师收服，都一定不会违背对方吧……&rdo;

她继续说下去，&ldo;但是……但是……我，我不喜欢那么做的阴阳师!&rdo;

她抖地筛糠一样，&ldo;啊，真是的……明明首无不要我问出来的，可是我相信您不是……&rdo;

她猛然转过身，&ldo;您不是那样的人对不对!&rdo;

转身的萤草被拽倒在了温暖的怀抱中。

江雪抱着怀中抖成一团的小妖，脸上虽然是冷的，手却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ldo;你问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是什么人了不是吗?&rdo;

不然又怎么敢问?

&ldo;你做出了判断。

&rdo;江雪握住她的肩，看向她满是泪水的脸，&ldo;这判断没有错，所以你不用怕。

&rdo;

江雪用手指擦去了萤草脸上的眼泪。

萤草碰上扛着狼牙棒的觉时会控制不住地要哭，所以和她说几句这样的话，恐怖程度已经比得上那个了吗?

首无究竟都跟萤草说了什么啊，果然还是要把他拎出来好好问清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