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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的角度来看,虽然一开始知道自己在宇宙海盗之中,但亲眼目睹了殖、民和侵略的行径后,想到地球上自己爱的人还在为了攘夷而奋战,觉得无法接受,后来已经半死,就索性拜托神威杀了她,宁死也不愿意再继续做一个无用的旁观者了。
第18章【牢狱之中一定要多注意住在对面的狱友01】
作为弥子在这个世界存在的短短数月,我曾在不同的地方暂住过。
我见识过吉原热闹的游廓,灰白的瓦,朱红的阁,也曾见识过武州乡下不经雕琢的天然,古井木栏,山间红叶,也曾见识过春雨翱翔宇宙的飞船,星河辽阔,俯仰之间望不到边际,可我从未见过如此华丽的庭院。
捧一杯茶,我跪坐在回廊之上,膝下的软垫轻薄却不硌,杯中茶清香而不浓,我眨一眨眼,目光所及之处并不见流水,耳边却有清泉叮咚之音,随着时辰惊鹿[16]的竹节轻敲在青石上,声音脆而不鸣,仿佛一阵微波散开在这一方天地之间。
人说日本庭院多为枯山水,那是因为未曾见识过真正的筑山庭。
岛国弹丸之地,若有一方活水入院成池已是不易,纵有筑山庭也多以池泉为主,筑山为辅,若能筑假石为山,以青松相映,远观成画,便是足矣。
然而此刻映入我眼帘的,是真正以山河造景的筑山庭园,面域之广阔,竟非一眼能望尽。
若说其他还是次要——我目光垂下来扫过不远处青石——那样青翠富郁的苔藓,也不是短短一两年可以养的成的。
这样的地方原本是与我无缘的,但几日前醒来之时,我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这一方庭园之中了。
虽然醒来时候身边空无一人,但很快便有人来传话,叫我稍作等待,主公便会前来看望我。
对日语的理解只基于拼凑而成的回忆里短短十几年经历,这句文绉绉的话居然听的我一知半解,想必之前真正的“弥子”
也未曾有过和这般大家族接触的经历。
待到勉强整理了仪容,和室纸门便从外面被拉开,我见到身着鲜绿色狩衣的男人从从门外进来,望向我神色之间从疑虑到肯定只用了须臾,然后他露出温和的笑容,在我面前的软垫上坐下,挥手展开了手中的折扇开口道,“你不必惊慌,前日我与族人在狩猎时发现昏倒在山间的你,见你仿佛受了伤,就命人先将你带回来。”
“承……承蒙关照,非常感谢。”
我看了一眼那扇面上若隐若现的三叶葵纹,弯下腰去深深鞠躬,开口便是方才想好的托词,“我曾和家人从战乱之处逃离,后来遇到歹人,为逃命和亲人失散,只好沿着原定的方向只身前行,几经周折在附近的山间迷路,又累又困,才……”
“原来如此。”
那男人恍然大悟一般,将手里的折扇收拢敲了敲掌心,“附近的山间的确人烟稀少,难怪你会迷路,好在同行的族人碰巧发现了你,不然此时或许已落入野兽腹中了。”
“多谢救命之恩,既然我已无大碍,明日便可启程——”
“不急,”
他打断我的话,将折扇向门外一挥,便有佣人端进来一桌饭菜,“想必你也是饿了,我这里虽不大,一间客房还是有的,不如养好了身体再启程。”
我低头看一眼面前的饭菜,小菜无一不是精雕细琢,连味增汤里的豆腐都是大小分毫不差的立方体,米饭旁是研磨细腻的山药泥,以蛋黄为月,绿叶为竹,硬生生将一盘菜雕琢成一幅画作一般。
我忽然间明白,大概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力,哪怕对面的人笑容温和,言语客套,但那一双眼眸里初见我时那一晃而过的盘算也是真实的。
等他离开后,我将饭菜吃下,刚落下筷子便有佣人进来收走桌子,另外的人则铺好床铺,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都离开了。
那一夜,我合眼而卧,数着庭院里传来的惊鹿击石的声响,彻夜都没有睡着。
后面几日我便再也见不到那日见过的男人,每每提及启程都被佣人以家主不在,待回来告辞再走也不迟的借口推了回来,奈何这庭院依山而建,地形复杂,我试着走过几次都未能找到出去的路。
这一日用过早饭后,佣人竟拿了一套和服进来,一层一层在房间支起的木架上撑开,颜色和用料都是我不曾见过的华丽。
本想推脱,但看到他们眼里的淡然我将话又咽了回去,想必就算拒绝了也是白搭。
被服侍着换上那件振袖和服,樱红色的结城绸[17]粗看单薄,细看只见八重樱的刺绣从领口悄然盛开到袖口,待到三层腰带缠完,我已经快喘不上气了,然后看到不知何时安置于脚边的妆台——黑漆描红的妆盒有五层之高,从中旋转折开内外竟多达十几层,妆粉胭脂到金箔簪花一应俱全——不由有些诧异。
“你们这是……”
换衣服的佣人已经退了下去,刚刚将妆台展开完毕的是一位上年纪的妇人,相比其他佣人仿佛在这个家中资历更深,所以神态之中比敬畏多了一分自然。
我看着她捏起一只描眉的螺黛,冲我展开慈祥的笑容,仿佛在对着从小养大的孩子一般,“您在说什么呀,小姐,这不是您平日里最喜欢的颜色吗?”
“你说什么?”
入秋时节,温度宜人,可这句话却听得我脊椎都升起几分寒意,“你说小姐……”
“前些日子是主公逼您太紧了,但您也要体谅主公呀,亲事是上代家主生前就定好的,就算您心仪他人,也不能……唉,好在吃了些苦头您也终于回来了,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往后不久便要为人、妻了,趁着还能在家的日子,和家主大人好好相处吧,毕竟他是您的兄长,总不可能真心为难您的。”
妇人似乎是真的疼爱这位小姐,絮絮叨叨的说着,可在我听来都是天方夜谭一般。
我退后一步,拉开纸门想跑出去,却被迈不开腿的裙摆绊倒,再抬头视野里出现一双穿着白袜的脚,再抬头是绿色的狩衣。
我惊起想逃,却被男人的声音打断,“小姐不愿意梳妆便算了,今日也不见重要的客人,你们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