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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翌日。
顾钦醒来的时候,庄锦已不在房里,床头桌上有便条:来小佛堂找我。
小佛……堂?福利院有这种地方?!
顾钦疑惑地打理完自己出门问路,问了几个人才终于有个知道的。
按照那人的说法,院长奶奶信佛,自己折腾了个小佛堂,常常在里面一待待半天,潜心礼佛。
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iddot;无神论者&iddot;顾钦:&ldo;……&rdo;
继发小之后,他又遇到佛信徒了吗?!不,等下,庄锦会不会也信这个?!万一庄锦找自己交流怎么办?!万一庄锦因为自己不懂而甩开自己去找别人交流怎么办?!顾钦想起那本不明觉厉的《大佛顶首楞严经》,突然感受到种似是再见绿坝娘的苦痛。
小佛堂关着门。
老奶奶絮絮叨叨的声音从里面传出,&ldo;你和你娘啊,是有缘的,这个剪不断……小锦啊,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奶奶我啊,是盼着你好的,你现在也长大了,看得出来,比以前好……&rdo;
似是降低了声音,顾钦再听不清老奶奶接下来的话,只在过了许久后,听到庄锦的应答:&ldo;嗯。
&rdo;
顾钦敲门。
开门的是庄锦。
眼前烟火缭绕,檀香包围之中,摆放在正中的佛像和周围的菩萨罗汉像宝相庄严,有悲悯世人之态,而面容慈祥的老奶奶,此时看着,眉目竟与它们重合,有种立于红尘之外的超然感。
顾钦突然拘谨起来。
顾钦开始回忆佛教典籍,除了&ldo;如梦幻泡影&rdo;&ldo;南无阿弥陀佛&rdo;&ldo;一花一世界&rdo;之类的,全都想不起来,想起来的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由心下一凉,体会到了学渣裸考的悲伤。
老奶奶笑眯眯地看着被庄锦领着走进来的少年,道:&ldo;长得不错。
&rdo;
顾钦有点紧张,&ldo;谢谢院长奶奶。
&rdo;
&ldo;不用谢,这是实话实说,来,伸爪子我看看。
&rdo;
顾钦伸爪。
奶奶又调皮了。
庄锦假装没发现顾钦的僵硬和迟钝,递上老花镜。
看完手再是脸,还问了生辰八字,院长奶奶沉吟半晌,翻了翻放在一边的各种佛教书籍,仿佛沉浸在大数据的海洋里不可自拔,还用手机打开某个玄学网站输了些只有她能看懂的东西,终于长舒口气。
顾钦这时已经很紧张了,&ldo;怎么样?&rdo;
其情状和那些喊&ldo;大师救我&rdo;的尘世迷途人士迷之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