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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纵然她重活了一遍，甚至知晓未来，但是这一刻，她还是感觉到世事终究无法能被自己完全掌控的悲哀。

或许，是她太无用了。

她不想徐邦达死。

对自己的这个丈夫，她或许谈不上男女之爱，但这几个月来，她早把他看成自己终生的家人了。

可是现在，坐在他的病榻前，她却忽然生出了一种预感：这一世，他或许终究仍会那样早早地离去，只不过，换了一种方式而已，比如，就像此刻。

她被这个念头紧紧地攫住，后背开始泛出汪汪的凉意，到了最后，连呼吸似乎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如果这一切真的再次降临了，现在的她，到底该怎么走往后的路？

这一夜，初念衣不解带地守在徐邦达的身边，直到快天明，才被尺素翠钗几个劝去，在隔壁的屋子里和衣睡了一会儿。

睡着的时候，做着迷乱而无章的梦。

梦中，她对自己说在做梦，想要努力醒来，却一直在徒劳地无力自拔。

&ldo;二奶奶，二奶奶……&rdo;

耳边隐隐传来呼唤她的声音，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尺素道：&ldo;二奶奶，二爷醒了，在找你……&rdo;

初念蹙眉，扶了下仍有些胀痛的额头，等脑子稍清楚些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徐邦达已经醒了，虽然整个人虚弱得像风中一chui就要灭的残烛，但是确确实实，他醒了过来。

他已经从翠钗的口中得知了昨夜自己晕厥过后去发生的事。

晨光中，他看到朝自己而来的初念，额角受伤，形容憔悴，挣扎着要起身。

&ldo;二爷，你躺着别动。

&rdo;

初念加快步子，坐到了他身边。

他压下心中不可遏止的qiáng烈羞愧，颤抖着握住她的一只手，嗫嚅着道：&ldo;娇娇，我，对不起你……你可恼我了……&rdo;

&ldo;二爷，你别这么说，&rdo;初念反手握住他的手，&ldo;你没对不起我，我更没恼。

你别多想，养好身子才要紧。

&rdo;

徐邦达怔怔地望着她。

她与平日看起来并没什么两样，仿佛昨夜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而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他刚刚醒来的清晨。

&ldo;二奶奶，玉箸来了。

&rdo;

门外小丫头的传报声中，国太身边的另个大丫头玉箸挑帘而入，看了眼已经醒来的徐邦达，神色一松，对着迎了上来的尺素低声道：&ldo;老太太一夜都没睡好，一早就打发我来看下。

二爷既醒了，我这就回去通报。

&rdo;说罢匆匆而去。

玉箸刚走，廖氏便亲自过来了。

一夜的折磨，让她看起来脸色也极其灰败。

她看了眼初念的额角，道：&ldo;昨晚上我一时偏激，失手伤了你。

太医等下来，叫他替你瞧瞧。

&rdo;

初念低低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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