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就知道她没个正经的。

……

如萧梧叶所说，半山腰的确有间农舍改造过的小卖部，但山路偏僻，农户为做生意服务来往的车辆，便将门面摆在的306省道上，从半山腰到白竹湾拐口路程半小时不假，但萧梧叶没有把折过来的小路计算在内。

真正走下去，约摸花了一个小时。

临近了小卖部再看，农舍两米见开，修在路边，而且山区平缓处，从前都作客死异乡埋骨用的，小卖部做过路生意，更做清明年节祭拜生意，往里看，货架上主要陈列品还是各种冥币纸货。

守生意的老汉腿脚不利索，怀抱一只枯竹竿，在门前打盹。

天色忽然变得不太好，萧梧叶仰头看，一朵尘云飘过，光影变幻莫测，让人有些压抑。

&ldo;老乡，有口香糖吗?&rdo;

老汉睡得浅，定定地睁开眼：&ldo;有绿箭、炫迈!你要哪一种?&rdo;

嗬，还挺新潮。

萧梧叶笑不起来，干脆都要：&ldo;我还想找点零食。

&rdo;

&ldo;零食不多，纯净水很多。

&rdo;

&ldo;纯净水?&rdo;

老汉握着竹竿在身旁泥地上轻轻一点：&ldo;外乡人水土不服，拉肚子就喝纯水，管用。

&rdo;

萧梧叶进门在零食柜上搜罗半天，果然如老汉所说，就只有供路人充饥的方便面、老面包之类，不过要说拉肚子，程飞那个傻帽倒是从昨晚拉到今天，莫非就是老汉说的这种症状?

&ldo;老乡，有没有成件的纯水?&rdo;

&ldo;有，在布帘子后面，我腿脚不好，想要的话你得自己搬。

&rdo;

撩开帘子，见是个小仓库，回收来的空塑料瓶成扎成串地堆在过道口，纸巾和方便面等消耗品紧随其后，纯净水多归多，但都被压在最里面‐‐这根本就不叫搬，而是想要搬，就得顺手帮忙搞个库存清点。

算了，帮就帮吧。

萧梧叶刚扎进去没多久，帘外忽地又有生意上门。

&ldo;店家，买点东西。

&rdo;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萧梧叶本没有在意，但这声音听起来怪耳熟的，便没忍住留了心。

&ldo;买什么?&rdo;

&ldo;您这儿有什么?&rdo;

&ldo;阳间的，阴间的，高低档次的都有。

&rdo;

女孩走进门在纸货架上看了看，对着身后嘱咐道：&ldo;阿信，你进来看看，有用的就挑出来。

&rdo;

她身后的人没有进门，只道：&ldo;本地开棺旧物，年份不低于两百年的五帝铜钱十二枚，另，本地死于大火，辛丑年农历五月二十入土的白骨一截。

&rdo;

老汉的语气终于带了点失敬的意思：&ldo;这位高人，您怕是搞错了，小老儿这是卖香烛纸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