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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行了半月,只见凉州地界荆榛遍地、人烟渺渺,偶有驿馆,也是屋残瓦缺、井断垣颓。
桓泰叹道:“我在东都时只听姜汉作乱,以至凉州鸡犬不闻,不想一至于斯。”
赵英嗤道:“我本以为师傅的侄儿有什么高论,没想到和东都的老爷们一个腔调。”
桓泰皱眉道:“我不过感叹一句,又说什么了?”
赵英道:“你怨责姜汉,这不就是东都老爷的论调?”
桓泰道:“姜汉造反,大兴兵戈,祸害百姓,我怪罪他有什么不对?”
赵英道:“你们这些东都的人啊,身居殿楼之间,着绸锦之袍,食精脍,饮玉液,自然不知道百姓的疾苦。
造反可是杀头的罪过,若不是实在活不下去,哪个人愿意冒着杀头的危险揭竿起义?前年扬州大旱,朝廷克扣赈灾的粮款,单单是会稽、丹阳、豫章三郡就死了三万户。
南昌城里饿殍遍地,老百姓都去城外扒树皮吃,树皮都没得吃的就以土为食。
有的小孩遭不住饿将要死了,他的母亲就把他卖给肉店,这小孩肉嫩,因此叫做‘和骨烂’;也有卖其他人的,叫做‘两脚羊’;而老瘦之人肉柴,则叫做‘饶把火’。
你在东都,可听过这些?”
桓泰摇头道:“我只听人说天下太平,却不曾听得这些。
“
“是了,生在温柔乡的人没有衣食之忧,自然不懂这些道理。”
赵英冷笑道,“殊不知,在濒死的百姓看来,饿死也是死,造反也是死,倒不如放手一搏,若事得成,不定还有条生路。
官逼民反,氐人想必也是同理。
可这样简单的道理,上头却没人懂得。
“
桓泰闻言,久久不语,只管策马而行。
行不多时,只见远处驰来一队人马。
来者共七人,皆着锦袍银铠,骑高马。
为首那人浓须大面,虎背熊腰,座鞍下系着五颗血淋淋的人头。
他见了二人,便停下马来,横刀问道:“你们两个是打哪儿来的?“
桓泰道:“我自东都而来,因罪发配武都充军。”
兵头哈哈笑道:“既是罪人,那我可有样东西要问你二位借用一下。”
桓泰道:“什么东西?”
那人大刀一指:“借二位人头一用!”
其余六人得令,齐齐拔出刀来,将两人围住,舞刀便砍。
桓泰一惊,急拔剑招架,一面道:“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