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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身后的阴风寒冷刺骨，宋润知道以自己的速度估计是跑不过的，她缓缓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

“曾护士长？”

宋润现在手无寸铁，也只好攥紧拳头，做着可能无用的武力抵抗的准备。

眼前的黑暗中似乎涌动着什么，像是浑浊的一片泥泞中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宋润默默舒缓着呼吸，她并不非常害怕长相恐怖的怪物，只是……这种将来未来，不可描述的恐怖存在确实会让人由内而外的紧张。

眼前的黑暗中逐渐孕育出一丝暗沉的光，凝滞的空气中慢慢浮现出一个人，或者说，一只鬼。

——是穿着宋润很熟悉的那套护士制服的护士长，她的长相还是像是靠在药房窗口的样子，只是她的眼瞳变成了赤红色，像是浸了血，像是淬了毒。

宋润和她对视着，忍不住发起抖来。

她不敢看曾护士长的眼睛，并不是因为它的颜色，也不是因为这是一双鬼的眼睛，看久了可能会受伤中招，而是宋润看着这双眼睛就会不由自主被唤起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人的恐惧一般都是有着由来的，比如说童年阴影，比如对于未知生物的恐惧，对于死亡的恐惧……更多的是针对即将加注在自己身上的未知伤害。

宋润看着那双凝着血的眼睛，只恨不得就此晕过去，宁愿自己从未见过这样一双眼睛，见过这样一个人。

她感受到了滔天的恨意，她真的会杀了自己。

她浑身的怨毒的以及不分对象的杀戮已经让宋感到周身冰冷了，更别说她在这黑暗中的恐怖表情了。

像是一双无形的有力的手紧紧地掐住了脖子，宋润往后退了两步。

真的能够用武力伤害到眼前这个一看就很不科学很不物理的鬼怪吗？

宋润觉得曾护士长完全不是那种能接触到的存在，她是广义意义上的鬼……像是自己以前看过的中式鬼片。

也许只有什么道士和尚的可以对付她吧……宋润只觉得阴风层层叠叠的细密地侵袭着自己的皮肤，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曾护士长用那张令人看了就会被吓得魂飞魄散的鬼脸做出了一个看似温和的表情。

她低沉着声音问道：“你跑什么？”

声音飘然地跃进宋润的耳朵，像是贴着耳朵在说一般。

宋润：“……”

宋润觉得自己有点想吐，这是过度恐惧导致的生理反应，明明曾护士长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血腥，她的制服穿得很规范整齐，头发还好好地束在护士帽里，只是眼睛变红了，身体悬浮了而已，怎么会这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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