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萍则恰恰相反，她在感情上很失败，安悦生的存在一再提醒她的失败。

她坐在他对面，在情调高雅的餐厅，旋律优美的钢琴声里，精致得像电影里的画面，回忆一定不能是甜蜜的，千疮百孔才更像一出戏。

她这样想着，忍不住就微笑起来。

安悦生问道：&ldo;笑什么？&rdo;

&ldo;没什么。

&rdo;风萍转移目光，看住餐桌的红酒，沉吟片刻道：&ldo;有一件事，我觉得你有权利知道，虽然现在说这个似乎有点儿迟，但是，我……&rdo;

她的语速很慢，似乎在斟酌措辞，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

安悦生表现得很有耐心：&ldo;是什么事？&rdo;

风萍看着他，沉默片刻，又低下头去轻轻笑了笑。

这一下，把安悦生搞得心里没底，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欲言又止的害起羞来？但是不得不承认，她这副样子非常好看。

风萍终于调正好心情，抬头重新看着他，微笑道：&ldo;嗯，你听说过西方的三大强权吗？&rdo;

安悦生一愣，料不到她的思维如此跳跃，忽然岔到这样一个话题，但还是点了点头，道：&ldo;听说过。

&rdo;

风萍精神一振：&ldo;那么，你肯定也听说过翠明湖……？&rdo;

安悦生闻言不由得笑起来。

上个世纪，富豪圈里流传过一则有关翠明湖的传说，据说欧洲五分之三的财富都聚积在那个神秘的岛上。

这个故事年代太久，已经严重失真，但圈内偶尔还是有人提起，安悦生也曾在聚会上听过一星半点的传闻。

此时见风萍没头没脑的问起来，心想她八成也是听到了那个故事。

他于是微笑道：&ldo;当然听说过。

不过，我只是当作故事听听而已……&rdo;

风萍听他这样说，再一次垂下眼皮，端起桌上的红酒浅浅喝了一口，道：&ldo;这么说，你不相信有翠明湖这个地方？&rdo;

&ldo;也不是说完全不相信，只是，怎么说呢？感觉太遥远了，不大现实……&rdo;安悦生说着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

风萍看见这个动作，心里微微有些刺痛。

这是他的习惯性动作，通常表示他有些不耐烦了。

果然，他问道：&ldo;你怎么突然问这个？&rdo;

&ldo;随便问问。

&rdo;风萍勉强笑了笑。

&ldo;你刚刚准备告诉我什么事？&rdo;

&ldo;呵呵……&rdo;风萍努力维持笑容，感觉很矛盾，这简直像当面打人耳光，她实在做不出来。

安悦生看着她，忽然发现她此刻的表情非常熟悉。

他们还在一起的那些年，她时常这样看着他，眼神闪烁不定，神情好似便秘，痛苦不堪的样子，搞得他很不理解，继而很厌烦。

但是，此时此刻，她的这个表情倒是取悦了他，仿若回到从前，她的喜怒哀乐由他主宰。

忽然之间，他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臂已经伸过去握住她的手。

风萍身子一僵，抬眸看他，两人互看着，谁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