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陛下?&rdo;德妃满目惶惑，励王反应得快些，眼中露出一抹不可置信的惊喜：&ldo;父皇，您是说……&rdo;

皇帝冷睇着面前的长子：&ldo;太子说，这是他最后一次顾念你是他的长兄。

若朕不答应他，他就不告诉朕究竟出了什么事。

&rdo;

励王哑然，望着皇帝，一时做不出反应。

皇帝神色不改：&ldo;他其实明白，要了你们母子的命，最能一劳永逸。

朕希望你也明白。

&rdo;

励王一时怔住，皇帝不再看他，侧首看向身边的掌事宦官：&ldo;传旨下去，就说……德妃请旨在宫中带发修行，朕准了。

即日起，旁人若要与德妃走动，先去回过皇后。

&rdo;

&ldo;诺。

&rdo;梁玉才躬身。

&ldo;励王……&rdo;皇帝复又启唇，却顿了顿，似是一时拿不定主意。

励王按住余惊，先一步开口：&ldo;儿臣去皇陵!&rdo;

皇帝眉心微跳，再度看向他，励王叩首：&ldo;适逢……适逢皇祖父驾崩二十载。

母后曾说，皇祖父在世时很疼爱儿臣，儿臣愿去为皇祖父守孝三年。

&rdo;

他一边说，心绪一边平复下来。

皇陵那边与世隔绝，除却诞辰忌日，几乎不会有人过去走动。

他去待上三年，什么势力都烟消云散了，父皇与太子都可安心，母妃也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皇帝默然良久，缓缓点头：&ldo;去吧。

&rdo;

&ldo;多谢父皇!&rdo;励王如蒙大赦，眼见母亲还在一旁怔怔回不过神，就想先送她回宫。

他于是一边伸手扶她一边道了告退，皇帝没说什么。

待他退至门边，却听皇帝道：&ldo;冲儿。

&rdo;

励王脚下顿住，皇帝一喟：&ldo;其实，朕曾希望你能做太子的左膀右臂，太子也一样。

&rdo;

励王滞了滞，回过头，望了父亲半晌，却辨不清自己是什么情绪。

宅中正院。

入了五月，天气就明显热了，但今年皇帝没下旨出去避暑，文武百官都只好忍着这个热。

楚沁闲来无事就喜欢挂在那个秋千上晃悠，晃一晃总能凉快一些。

于是这天她就在闭目晃悠中听裴砚说，德妃在宫里带发修行了，至于励王，跑去给先帝守皇陵去了。

&ldo;啊?!&rdo;楚沁一下子睁开眼睛，&ldo;有这事儿?!&rdo;

裴砚含着笑，好整以暇地要坐到她旁边：&ldo;是啊。

&rdo;

&ldo;你走开，热。

&rdo;楚沁一点都没客气，裴砚闷闷地&ldo;哦&rdo;了一声，垂头丧气地站回了她面前。

楚沁犹自愣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