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道掌控的很好，沈竹宁舒服的眯起眼睛，声音中也带了些懒散：“果真吗？”

“真真儿的。”

她一边帮沈竹宁揉太阳穴，一边轻声说道：“你是没看见，我当时舌战群儒，直接把池夫人给气得晕过去了。”

沈竹宁轻笑一声：“知道你是个嘴利的。

我原本还担心你会心软，没想到你居然真一点往日情分都不顾，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池若笙的动作顿了一下，又恢复：“姐姐，我和你讲个故事吧。”

“你说。”

“从前有一个十分受宠的小姑娘，她觉得自己很幸福，直到来了另一个小女孩，她说她自己才是这家的亲生女儿，于是小姑娘的一切都变了。

爹娘再也不疼爱她，甚至开始冷落，把自己亲生女儿以前受委屈的气都撒在小姑娘的身上。

觉得现在的一切后果都是小姑娘造成的。”

“小姑娘心灰意冷，却也隐忍下来，也觉得是自己的缘由才叫真千金流浪在外多年，因此愈发的谨小慎微。

而真千金并不满足现状，而是想将小姑娘彻底赶出去，明里暗里给小姑娘使了不少的绊子。

她曾经也寄希望于父母可以发现，可后来她绝望了，因为她看到父母即便发现，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小姑娘无意染上了风寒，危在旦夕。

假千金却故意克扣药材，母亲也只当不知道，导致小姑娘一度濒死。

好在老天眷顾，叫她活了下来。”

池若笙缓缓抽了一口气。

她当初跟着原主仅有的记忆走了一遭就已然愤恨不已，现在再说起来也只觉得唏嘘，鼻子也多了些浓重的鼻音。

“姐姐，”

她轻声开口，“倘若这个小姑娘是你，你还会对他们抱有一丝恻隐之心吗？”

沈竹宁没了言语。

她原本以为池若笙只是因为假千金的归来，在池家受了些委屈，因为自尊心高傲，所以才选择借她的手离开池家。

没想到背后的实情如此令人心惊。

池若笙顿了一下，又说道：“姐姐，不是我心不软，而是对他们的那些软意，早在那无数次积攒下来的失望中，和那次濒死的风寒中坚硬起来了。”

沈竹宁叹了一口气：“早知如此，我应该早点把你从那个家里带出来的。”

池若笙笑了下，走到她身前，半蹲下来，将自己的头倚在沈竹宁的双膝上，难得有了一丝想要撒娇的软调：“姐姐现在已经对我很好了。

说句私心话，我倒是真希望姐姐是我的亲生姐姐。”

沈竹宁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刚要说什么，余光却瞟到门外不远处的两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