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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ldo;国师请起,&rdo;明元帝抬手虚扶,然后对一旁的孟留君道:&ldo;孟爱卿若是无事,便退下吧。

&rdo;

孟留君长身拜道:&ldo;臣告退。

&rdo;

言毕,缓缓退出甘露殿,经过梁澄身边,脚步微微顿了下,之后又若无其事地退下了。

梁澄垂眉敛目,似是什么都不曾察觉。

殿中只剩父子二人,明元帝上下打量了下梁澄,状似感慨道:&ldo;澄儿,你瘦了。

&rdo;

梁澄低头,&ldo;贫僧惶恐,叫陛下担心了。

&rdo;

&ldo;到底父子一场,虽说你如今遁入空门,血缘天性却是割舍不断的,&rdo;明元帝踱到梁澄面前,拉起梁澄的手,道:&ldo;这回留下陪朕用膳罢,此番你出京游历,见闻定是不少,给朕好好说说。

&rdo;

梁澄在被明元帝牵起手时,头皮就一阵发炸,以往明元帝若是命他一起用膳,梁澄自然没有不高兴的道理,如今却是避之唯恐不及,但是他又不能直接回拒,只能道:&ldo;陛下,贫僧茹素,留在宫中用膳,只怕不妥。

&rdo;

&ldo;是朕失虑了,&rdo;明元帝其实也不过做做样子,闻言顺势道:&ldo;如此只好做罢。

&rdo;

二人又说了些话,梁澄便告退了,走出甘露殿后一段路程,身旁假山里忽然闪出一人,是孟留君。

&ldo;国师大人,借步一叙。

&rdo;

第58章故人心思

孟留君侧身一步,让出身后掩映在繁茂花木中的一条幽径,梁澄抬眼淡淡一扫,好似八风不动,道:&ldo;不知孟施主所为何事?&rdo;

&ldo;释奴……&rdo;孟留君低声轻喃,似乎惊异于梁澄的冷淡与疏远,道:&ldo;我这次回京,才知何为物是人非,当我得知你弃位出家时,你可知我有多震惊多难过吗?&rdo;

梁澄淡淡一笑,道:&ldo;孟施主不必伤怀,人各有志,世间一起变迁,离合沉浮,皆属平常。

&rdo;

孟留君眉目一沉,问道:&ldo;难道在释奴眼中,你我间自小的情分,亦不过过眼云烟转身即忘?&rdo;

梁澄不为所动,&ldo;孟施主若是无事,贫僧便先请告退了。

&rdo;

言罢,竟不管孟留君变色,就要径直离去,却被孟留君一把拽着袍袖。

&ldo;孟施主这是何意?&rdo;梁澄回头,冷声道。

孟留君眼中尽是不解,他想不通梁澄为何忽然与他生份起来,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ldo;释奴,你一声不响便出家为僧,不顾以往情谊,对我横眉冷对,若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总该给个理由,这样不问青红皂白,甚至不给我一丝辩白的机会,你叫我如何心平意合,如何看得开?&rdo;

梁澄知道自己这样的作态,一定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但是这一世他一点也不想与这人再做周旋,他将自己的袍袖从孟留君手中扯开,道:&ldo;还请孟施主自重,此处乃宫廷大内,不容你我再此喧哗,告辞。

&rdo;

梁澄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眼下又的确不适合再做纠缠,孟留君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梁澄甩袖而去,对于梁澄这人,他向来信心十足,自觉再了解不过,即便对方出家了,定是有什么因由,只待他细细一问,梁澄对他信任有加,不管有何缘由,定会吐露实情,再与他商谋计策,就像往日那般,对他剖心剖肺。

可是,梁澄方才的冷淡漠然,却叫孟留君始料未及措不及防。

……难道,释奴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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