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祖母，也许是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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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rdo;

&ldo;那一日我躺在床上，慢慢有了意识，只是一时睁不开眼。

恍惚间听见大夫你与一个男人谈话，大致理清了前因后果。

想着自己逢着了个难得的机会，便仍装做昏迷不醒，休养几日，在莺儿为我擦拭身体时，趁其不备，一举将她制住。

让她替了我躺着，自己扮作她的模样寻机逃走。

&rdo;

&ldo;如此说来，那一日放不才走路的应当是莲若你了。

&rdo;

莲若微微点头。

&ldo;多谢了。

&rdo;

&ldo;何必言谢，大夫落到这步田地，说到底，还是莲若连累的。

&rdo;

&ldo;哪里，不过你怎么没能逃出去呢？&rdo;我疑心她是为了我而泄了行踪，心下更加愧疚。

&ldo;为了这个。

&rdo;她低头去瞧怀里一团又脏又旧的东西。

我定睛细看许久才认出这是只布老虎，小孩子的玩意儿，家里那两只雌老虎七八岁时就不稀罕这东西了，不知莲若怎么就将它当成宝贝。

&ldo;记得小时候我总抱着它不放，云夫人瞧了生气，就把它扔掉，不过我又把它捡回来。

云夫人见我爱惜它，就又把它抢走，说，如果我不听她的话，就烧掉。

现在，我又偷回来了，虽然又给云夫人抓住。

&rdo;莲若痴痴说着，笑着，又满足，又无奈，让人瞧了心疼。

&ldo;这个可是你父母留下的？&rdo;我小心翼翼地问，寻思着这小小玩物必定对她有什么非比寻常的意义。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又道：&ldo;不知道云夫人会如何处置你我？&rdo;

&ldo;我是一定会死，恐怕死也不是好死。

&rdo;我苦笑。

&ldo;我虽未必会死，但活也决不好活。

&rdo;莲若也苦笑起来，我们的叹息重叠在一起。

&ldo;既然已到这般田地，莲若，你不妨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云夫人又究竟是谁，这满地枯骨又是怎么一回事，姑且让我这倒霉蛋死得明白一些。

&rdo;

莲若听了良久无言，咬着唇，轻轻摆弄怀中布偶，蹙着眉。

我见了她这样子，不愿再强人所难，便道：&ldo;其实不知道这些也没什么打紧，你不必为难。

是我唐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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