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出去，那对母子不见了，她来到四诊室门口听了听，果然听见了那个母亲的声音：&ldo;侯大夫，他在啤酒厂干销售，工作很努力，领导每年都给他发奖金……一直好好儿的，可是两天前，他的脑袋好像突然就不清楚了……&rdo;

明亮又轻手轻脚地退回来。

她检查了一下衣柜，又有一滴血渗出来，很稠，很暗，它落在衣柜门下的地板上，刚才从那个男子的角度绝对看不到它。

她拿来一块湿抹布，把这滴血擦干，扔进了垃圾桶。

她相信，里面的尸体再也流不出血了。

接着，她坐在转椅上，慢慢地琢磨‐‐那个精神病男子为什么知道衣柜里有人呢？

漫长的上午熬过去了。

明亮没有去吃午饭，她没胃口。

想到明天碎花小鳄就该出院了，明亮打开了101的病房监控器，竟然这么巧‐‐碎花小鳄又站在了监视器下面，静静盯着它看。

碎花小鳄朝明亮望过来。

明亮有些不自在。

碎花小鳄很听话，依然戴着那顶治疗帽。

不过，里面的电极没有了，它已经没有任何用处。

此时此刻，碎花小鳄的大脑里在想什么？

这是明亮的工作，她现在没心思工作，于是把监控画面关掉了，在转椅上闭上了双眼，养神。

她自己都想不到，在一夜之间，她竟然干了那么多疯狂的事‐‐杀人，放火。

现在她累了，非常需要休息。

下午刚上班，楼道里就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大嗓门。

脚步声来到了明亮的诊室门口，敲门。

明亮睁开了眼睛，说：&ldo;进来。

&rdo;

一对夫妻模样的人走进来。

明亮打量了他们一下，迅速判断谁是患者谁是家属。

男人很憔悴，满脸愁容。

女人红光满面，显得异常亢奋，估计她一直在说话，嘴角渗出了白沫儿。

很快明亮就确定了，男人是家属。

男人说：&ldo;大夫好。

&rdo;

明亮说：&ldo;你们坐。

&rdo;

女人又说话了：&ldo;跟&lso;蠢&rso;比起来，&lso;jian&rso;&lso;懒&rso;&lso;馋&rso;&lso;滑&rso;都不算贬义词了。

而很多中国人，只要一有个风吹糙动，他们马上就显露出他们的蠢！

披着爱国主义的外衣，其实就是打砸抢！

可悲！

可气！

可叹！

&rdo;

明亮听得云里雾里，哪儿跟哪儿啊。

男人操着一口东北口音说：&ldo;媳妇你坐下，别说了行不？我们是来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