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原本是想继续躺着的，但是灯还没关的情况下以及一个人一直侧身兴味的看着他，之前就散去的睡意更是零星都找不到了。

“冷泉前辈，我关灯了。”

“啊。”

关灯后手冢认为情况好转，但是聚集在身上的视线虽然不刺却也无法忽视，侧过身面对着冷泉良丸，在黑暗中他看不清前辈的表情，现在想来，第一次他还是不习惯的，今天倒也觉得自如起来。

沉默了片刻，两人的眼神没错开，“手冢是有话对我说？”

要不然还真的很难会主动地转向他。

黑暗俨然成为了遮掩情绪的帘幕。

又是一段静默，然后就听到那平稳带着点睡醒后沙哑的音质道：“冷泉前辈你对于网球是怎么看的？”

他从未问过任何人这个问题，

“诶，关于网球吗？我还以为你会问一些我的隐私问题呢～”

冷泉含着笑意的话让手冢眉毛抽了抽，接着便听到了一串不带迟疑的回答。

“能够让真的喜欢它的人神魂颠倒的运动，只有燃烧过的家伙才能够体会到那种握紧了球拍的感觉，矫情了啊，不过现在想来……这项运动确实让我忘记了初始点，而在拍击那颗黄色小球时血液翻腾的感觉……无法形容。

不过……终究网球对于我不会是最重要的，但在你看来，手冢，网球已经是生命中不可缺失的部分了吧，放弃不了。”

就凭当初手臂的问题也可以看出手冢那时候在比赛时的决绝——当时他也在场观战——和对于网球付出的东西，足以让冷泉觉得佩服。

现在想来，冷泉居然还是可以清晰的回忆出那时候的画面。

或许那一刻，少年捂着左手，汗水滴落于地的瞬间就留给他震撼之感，以及一份潜藏于心的感觉吧。

“不可缺失的部分，放弃不了……是的。”

这是在很早之前就有的觉悟，不，不是觉悟，单单握上球拍，就让他有了能够走在这条路上的信念。

在黑色帘幕下，手冢回复平躺，嘴角微微划起的微小弧度冷泉如今是看不到的。

“啊呜……”

冷泉打了个哈欠，抹了抹眼角的眼泪，“困了，我们继续睡吧。”

“啊。”

之后便是静谧的彻底，手冢听着耳边平稳的呼吸声，揉了揉眉心，其实他之前有想问“之前前辈你和冷泉学姐再谈什么”

但又觉得很突兀，至于原因，只是突然截止不住的好奇心，手冢国光也觉得这种好奇心很微妙，虽然只是一瞬，但在听闻那个说法的时候……心脏被石头压迫的感觉让他觉得怪异。

因为消失得很快……所以……闭上眼，慢慢的睡意来袭。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青学为了下一次的比赛一直在学校进行练习，冷泉想的没错，看着别人打网球虽然手痒，但是至少不会觉得特别无聊。

如果实在受不了，就让菊丸炸毛也是件愉快的事，而且看着一群高中生活力四射的样子着实让他觉得自己苍老（……）的心都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