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别喊！

小姑娘家家被别人瞧见就没脸面了！

&rdo;

&ldo;你不要脸！

&rdo;方灯面露惊恐，双眼含泪，死死抓住他的手却未曾放松，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

老杜惊恐地朝门前屋后各扫了一眼，急于摆脱，推搡间方灯的声音又大了几分，&ldo;你想gān什么呀，手放规矩点。

&rdo;

午间时分，人们多半在家中准备吃饭，雨又大，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可老杜似乎听到了后面厨房传来的脚步声。

&ldo;当心我老婆撕了你的脸。

&rdo;他气急败坏地恐吓道。

&ldo;你动手动脚在我身上乱摸，我要告诉我爸爸。

&rdo;方灯抽泣着。

老杜气息变粗，&ldo;谁会相信你这死丫头的话！

&rdo;

&ldo;总有人会信。

&rdo;

是啊，她那酒鬼父亲就算当真，也不敢拿房东怎么样，可老杜那婆娘如果会撕了她的脸，也必定先砍了丈夫的那只手。

老杜看着她梨花带雨却丝毫不含糊的样子，仿佛有些明白了，压着嗓子求道：&ldo;别闹了，姑奶奶，你要什么？要不这酒钱我不要了？&rdo;

他慌慌张张地拿起柜台上的钱，顺便还抓了一把糖果，一股脑儿往方灯手里塞。

方灯的抽泣声把他的心肝都吓碎了，他心一横，&ldo;下半个月的房租我已经收过了，好不好，好不好？&rdo;

抓住他的手力道一松，他还没反应过来，原本在方灯另一只手里的酒瓶整个摔碎在杂货店地板上，老杜的老婆站在小店的后门满脸狐疑。

&ldo;你们gān什么？&rdo;

方灯哭着说：&ldo;杜伯伯手撒得太快，我还没拿稳。

酒洒了，我爸非打死我不可！

&rdo;

&ldo;那我可管不着，酒钱得照收。

&rdo;老杜的老婆瞄了一眼地板上的碎酒瓶，&ldo;死老头子，连个酒都打不好，地板给我弄gān净了！

&rdo;她嘴上骂骂咧咧，人却掉头朝后头厨房去了。

老杜长舒口气，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落地，视线正对上方灯泪痕未gān、悲喜难辨的脸，心头又是一阵打鼓。

不过这次他脑子转得快多了，扭头就给她拿了瓶新酒。

方灯接过，不忘说一声：&ldo;谢谢杜伯伯。

&rdo;

她走出杂货店，才听到老杜在后头嘀咕，&ldo;真邪了门了。

&rdo;

正要转进通往楼上的窄道，方灯的步子忽然一顿，她侧身看向杂货店左侧，不远处圣恩孤儿院门口的花坛边果然站着个人，她用了足足五秒，才将那个人是谁的事实彻底消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