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辱负重，竖起三根手指，语气认真，“我保证不会做出过分的事。”

许见川偏头看她，墨眸沉沉，不知道是被她眼底的认真打动了还是什么，半晌，应了声。

“好。”

姜思扶着他坐下，紧接着她也坐在床边。

她动作轻轻的，将那些乱成一团的羽毛分开，用手指梳理开，羽毛光滑的如同绸缎一般，轻软又温暖。

她不禁感叹。

怪不得她不清醒时闹着非要摸。

“小许。”

姜思整理完一边，抬眼看他，这会儿离得近了，才看到他耳尖泛红，冷白的脸上也有一抹不正常的红色。

她有些紧张了起来，扶着肩膀，摸着他的额头，有些发烫，“你生病了？”

他神色还是淡淡的，并不放在心上，声音有点哑，“嗯。”

姜思奇怪，恶魔也会生病？

不怪她怀疑，他是boss，给所有人的印象就是强大的，无所不能的。

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他慢慢开口。

“恶魔，不能和人接近。”

否则就会受到反噬。

姜思瞬间明白过来，并且想到上次，怪不得上次他也是，跟现在一样的症状。

她皱眉，松开了手，站起身，“那，我离你远点？”

没想到，这一松手，男人瞬间失了支撑点，整个人向前倒去。

姜思赶紧扶住，让他脑袋顺势靠在自己肩膀上，她问，“你从昨天一直跟我待在一起？”

这话问了其实也是白问，醒来时她手里还攥着他的羽毛，答案不言而喻。

姜思能看出，男人的虚弱不是作假，他的身体无力，微微颤抖，呼吸滚烫，喷洒在她颈间。

恶魔不能和人接近，而他却整个晚上，因了她的胡闹，都和她待在一起。

在她眼里，小许一直是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对她来说，也就是个小孩，所以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而现在，温凉的指尖触着她手心，将温度传给她，颈边炙热的气息，打着旋，萦绕在她耳尖，介于冰和水之间的干净气息将她整个笼罩着。

她恍然间，终于意识到，他已经是个成年男人。

她心脏不可抑制漏跳了一拍。

－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

许见川动了动，眼眸微垂，“不是，要离我远点吗？”

姜思一只手顺着他的羽毛，忽然笑了笑。

她转移话题，开始找茬:“小许，你先前是不是忘了我，就在我找到你的时候。”

温热气息停滞了一瞬。

“是。”

没有意外。

她笑，“之后又想起来了？”

这次男人没有回话。

姜思也没有出声，她细细整理着他的羽翼，复原成漂亮精致的模样。

姜思坐在床边，想了想，“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