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九如是否能够听懂话中的涵义，她走得有些匆匆。

九如站在沁月阁的台阶处，看着三太太的背影渐渐远了，再仰头看着门匾上的三个字，面色微冷，嘴角轻轻一抽，她是那门外的人，门里面的世界不知何时才能容许她进去，她诸般的努力，希望不会有朝一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空山凝云颓不流===

76：陀螺

一大清早，海棠带了人进来，说是要见她，九如见那人走到身前，没有招呼，有些奇怪，仔细看认出来的人是大太太身边的碧痕，碧痕已经给她默默行礼，冲着她笑。

&ldo;大太太招你来找我的?&rdo;

碧痕点点头，做了两个简单的手势。

&ldo;让我现在过去?&rdo;

碧痕见她能看懂，笑得更欢，点头点得和拨浪鼓似的。

&ldo;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取了一些东西，再随你走。

&rdo;她返身进去，径直进屋将藏在暗处的两本账册取出，还没有走出门，见到霆岚立在门边看着自己，&ldo;相公怎么站在那儿不出声。

&rdo;

霆岚问道：&ldo;九儿，一大清早，你要去哪里。

&rdo;

&ldo;去见见大太太，很快回来。

&rdo;

&ldo;我看到她的那个小哑巴丫鬟在外面，就知道是来找你的，每天总是这个找完，那个找，让你像个陀螺似的没个停。

&rdo;

九如走上前，手指拂一下他鬓角的发，柔柔笑着道：&ldo;说得真好，都把我比作陀螺了。

&rdo;收了手往外走，霆岚跟在她身后，她笑着要去推他：&ldo;你这是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rdo;

&ldo;你到哪里，我跟到哪里。

&rdo;霆岚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着头。

&ldo;相公喜欢听大太太说话叨念吗。

&rdo;

&ldo;不喜欢，她和父亲一样，说起大道理来就是没完没了。

&rdo;霆岚皱着眉道。

&ldo;大太太也知道你不爱听那些，所以才招我一个人去，也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