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羽峤不敢抬头去看周羽柠，保持着俯身的姿势一动不动。

&ldo;她想问你周末考托福你打算怎么去，估计是想跟你一起去吧，你赶紧联系一下他吧。

&rdo;周羽柠继续用平静得让人觉得很吓人的语气说道。

竺羽峤半晌才动了动僵掉的手指，一言不发地起身去拿了手机走上了楼。

周羽柠听不见他在楼上跟王亦晗说了什么，她只是像一尊雕塑一样坐在那里，眼睛毫无焦距地看着面前切得很是好看的水果。

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周羽柠忽然起身走到楼梯前，抬头对着正准备下楼的竺羽峤，问道：&ldo;去年就打算出国了吗?&rdo;

竺羽峤用力地抓着木质的楼梯扶手，刚准备开口，周羽柠又问道：&ldo;还是更早?&rdo;

&ldo;想去美国是我打算学物理开始就有的想法。

&rdo;竺羽峤的声音带着一丝干涩，在静谧的空气里响起。

&ldo;也是，你这样的人怎么会不想着出国，你不打算出国才是想不到&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周羽柠移开目光，这话不知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竺羽峤说。

周羽柠一直自认心思活络，洞察力满分，但好像每一次都没发现竺羽峤这人到底想干什么，要考少年班、要出国，全都没觉悟过来，可能不是想不到，大概是真的自欺欺人地不愿意去想吧。

她想着想着便自嘲地笑了起来。

竺羽峤抓着扶手的手透出明显的青筋，喉结滚动了一下：&ldo;我&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想过很多次要不要告诉你，但我害怕&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我害怕你会难过&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周羽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声音有点沙哑地问道：&ldo;要回来的吗?&rdo;

很残酷很绝望的一个问题。

&ldo;肯定要的，但&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应该&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要在那边&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读完博。

&rdo;竺羽峤前半句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后半句却像卡壳了一样磕磕绊绊。

&ldo;那要多少年?&rdo;周羽柠忽然笑了，问道。

&ldo;硕士阶段两年左右，博士要看具体情况，但我尽量加在一起会在五年内完成。

&rdo;竺羽峤快速解释着。

&ldo;所以王亦晗是要跟你一起去吗?申请一所学校?&rdo;周羽柠挂着那个笑容继续问道。

&ldo;&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是。

&rdo;竺羽峤面露痛苦地回道。

&ldo;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