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岑莫，你和她，又有什么区别？”

面对女孩因为接连不断诘问的话而微红的脸，那双他爱的水润眼眸里尽是怒与怨，不……更多的是怨气。

岑莫张了张嘴，竟然没有话语解释起来。

他成为人类的这短短时间里，什么爱恨嗔痴的种种感情，他几乎都品尝感受了个遍，但唯独……岑莫不想感受来自于她的……恨。

高大的身躯一下子就垮了许多，岑莫极力压抑着那奇怪的澎发的情感，体内的触手受伤的蜷缩，他已经不太像个怪物，反而更像是人了。

岑莫张张嘴，声音低沉又沙哑：

“乔乔，我爱你。

爱屋及乌，我从来没伤害过人类。”

冷风吹过，乔芮被吹的冷静了些，她伸出手轻点了几下他的胸膛，冷与热的触感十分明显，乔芮声音格外的轻：

“那……‘他’呢？”

在岑莫确定要找出许盈盈并处理掉这个隐患时，他就做好了与她坦诚相见的结果，可他没想到，她不问他究竟是什么异种，不好奇他的一切，她只好奇……

他是不是杀了曾经的“他”

，他是不是伤害过曾经的“他”

。

她只在乎那个“岑莫”

。

“我没有伤害过‘他’。”

他这样道。

这句话说完，乔芮一瞬间表现得并不信任的神色使得岑莫彻底沉默起来，体心脏中有种难言又苦涩的痛感，它微微跳动，那痛感并不深刻，但钝的又涩又尖，像偶尔拿针扎一下，但很快又拔出来，循环往复。

没有伤害过？乔芮并不相信，就像许盈盈所说，“她”

想占据她的身体，需得吃掉她，再与她结合，直至“严丝合缝”

。

可“岑莫”

若还活着，他又怎么占据了“他”

的身体？

乔芮问他：“那么你告诉我，我曾经的爱人，‘他’究竟还活着吗？”

整片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了两人，空荡的、寂静的，在这宛如废墟般的异世空间里，岑莫的睫毛轻颤，他没有犹豫的就摇了摇头。

“他早已经死了。”

乔芮顿时感觉到了浓重的无力感和劳累，她突然就不想再说了，只想好好的躺在柔软的床上大睡特睡，其他的任何事，她都无力去管了。

她环顾寂静如死地的四周，最后挑了个红漆椅子坐了下去，她简直想直接躺上去睡觉，但她忍住了。

乔芮靠着椅背，看向面前依旧站的板正的岑莫，他的脸精致冷漠，宛如一樽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