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毕，厉柔拍手叫好，笑道：&ldo;好听！

再来一首。

&rdo;

那歌妓微微一笑，说道：&ldo;多谢姑娘夸奖！

&rdo;一时想了想，又选了首温庭绍的更漏子，细细唱道：

&ldo;柳丝长，春雨细，花外漏声迢递。

惊塞雁，志城乌，画屏金膜妈。

香雾薄，透帘幕，调惟谢家池阁。

红烛背，绣帘垂，梦长君不知。

&rdo;

&ldo;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

眉翠薄，须云残，认长今枕寒。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rdo;

那歌妓声音轻浅低徊，词义缠绵，厉柔听着不觉触动心事。

眼里一酸，险些落泪。

她伸手抹抹眼睛，忽然发怒道：&ldo;别唱了！

难听死了，这首不好，这首不好，别唱了，别唱了。

&rdo;跟着一掀桌子，将所有茶碗杯盘惭沥哗啦摔得一地都是。

&ldo;讨厌！

讨厌极了。

&rdo;那歌妓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ldo;姑娘，没你的事，多有得罪，请见谅。

&rdo;陆云轩见状，忙掷了一锭金子在桌上，然后一把抱起厉柔一跃而出，几个点水，两人又回到陆地上。

他将厉柔放下，柔声道：&ldo;乖柔儿，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rdo;

&ldo;我不要去了，我不要去凌霄院了。

&rdo;厉柔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伏在他胸前硬咽哭道：&ldo;大哥，我要回枫林山庄。

我们回家去，好不好？&rdo;

他明白厉柔近乡情怯，又兼之分别在即，所以闹性子。

便微笑道：&ldo;这怎么成？&rdo;

&ldo;我不管。

&rdo;厉柔仍是闹着。

&ldo;我不要离开大哥。

我们回枫林山庄去，仍旧住在一起，永远都不要分开……什么太婆婆、太奶奶的，我又不认识他们，也不要他们，我只要大哥……

陆云轩听了她这几句话，虽是孩子气甚重，但话中却真情流露，不禁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ldo;都已经到这里才说不去，岂不要让人笑掉大牙？况且有大哥陪着你，你还怕什么呢？好歹先住几天，你若当真住不惯，大哥一定将你接回来就是。

嗯？&rdo;他只得安慰她。

&ldo;若是他们不肯放我走呢？&rdo;她还是不放心。

&ldo;那怎么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