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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苗连忙道:&ldo;连牛一同被那些佃户抢了去,小人几次关说,他们都不肯把那人交出来,小人只得先给那人请了大夫,只是……&rdo;犹豫了一下,见二管家又瞪过来,连忙才接着道:&ldo;只是大夫说,那人被牛角给顶中胸口,虽不在要害上,但发现得晚了些,流了许多血,眼下还未断气,却不敢保证一定能救回来,他那媳妇儿也是泼辣货,这会儿还在小人家中闹,把小人家中一点物什几乎都砸了稀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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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刘嬷嬷,淮南府里治外伤最好的大夫是哪个?立刻派人去请。
&rdo;华灼一听这话,眉头皱得更深,不用想她也知道,一个庄头能请到什么好大夫,多半是寻乡走野的游医。
刘嬷嬷应道:&ldo;是城北的关大夫,他原是军中随行的医官,后来年纪大了,从军中退下来,回了淮南府,便在城北码头附近开了一家医馆,专治跌打损伤,那里鱼龙混杂,经常有人斗殴生事,因此医馆生意很好。
不过城北离城西太远,这一来一去,若是用走的,怕要半日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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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姨娘,可否派车去接?&rdo;华灼又看向双成姨娘,虽说名义上她现在主持荣安堂的内务,但事实上,真要做什么事情,还是要双成姨娘出面。
双成姨娘犹豫了一下,道:&ldo;派车自然是行的,但这事情太大了,万一真出了人命……小姐,是不是跟夫人说一声?&rdo;
&ldo;娘还在休养,不宜劳心。
&rdo;华灼想也不想就否决了,却对二管家道:&ldo;爹爹那里,派人知会了没有?&rdo;
二管家道:&ldo;已经派人去了府衙,但老爷公务缠身,只怕一时半会儿脱身不开,庄子那边却等不得了,一来伤者不知生死,二来佃农们已经联合起来,要咱们荣安堂给个说法,若不及时处置,等到风声传到其他庄子,都跟着闹起来,怕就不好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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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灼心一沉,沉吟了片刻,一咬牙,狠下心道:&ldo;姨娘,再备一辆车,我们现在就去庄子上。
刘嬷嬷,关大夫那里,就劳烦你去请,务必一定要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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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华灼决断
这个决定太过石破天惊,双成姨娘当场惊得就站了起来,道:&ldo;小姐,不可,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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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灼看了她一眼,低头又想了想,然后才道:&ldo;我去确实不合适,娘还在休养身体,不能惊动,爹爹一时半会儿又抽不出身来,家中能做主的,也只得姨娘一个,那就姨娘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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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成姨娘又一惊,连连摇手道:&ldo;不成,不成,我不行……&rdo;
她原就是个忠厚老实的性子,在府里也没什么威严,全仗着有方氏在,这才能做些辅助的事儿,如今方氏一倒,她就没了主心骨,平时处事说话,还要看几分华灼的眼色,这时候让她面对一帮子闹事的佃农,只怕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哪里敢去。
&ldo;这也不可,那也不成,姨娘,你可有主意,不妨说出来,咱们大家看看能不能行?&rdo;华灼早知道双成姨娘定是不敢去的,因此也不着急,只是又问了一句。
二管家看了看她,垂目不语。
&ldo;这……这……&rdo;双成姨娘又说不出话来。
&ldo;姨娘,我不去,你不去,等爹爹抽出身来,怕是要到黄昏时分,这中间足足有好几个时辰,庄子上没人去镇着,万一受伤的那人死了怎么办?万一佃农们再闹起来怎么办?万一风声传到其他庄子上,又该怎么办?&rdo;
一连三个万一,直唬得双成姨娘脸色发白。
&ldo;二管家,你可有什么法子?&rdo;华灼又看向冷眼旁观的二管家。
二管家神色一肃,道:&ldo;此时原不应惊动小姐和姨娘,华仁身为二管家,理应为主家分忧,奈何是我派人去庄子上通知收租之事,再出面只怕会适得其反,不如还是让大管家去吧,大管家德高望重,底下的佃农们最是服他,只要大管家出面说几句好话,事情便容易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