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锋

萧明川略加思忖，换上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ldo;那山原本无名，因山上糙木繁多，郁郁青青，附近的居民都将其唤作小青山。

我听人说小青山上有一座白云寺，求子颇为灵验，就带着皇后上山拜了拜。

宫里只有岭儿一个孩子，着实太孤单了些，若能给他添上一两个弟妹，那倒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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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轮到顾安之被噎住了，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地变幻起来，看向萧明川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考量。

顾安之发觉自己低估了萧明川信口开河的水平，山上有座庙，求子很灵验，他们去拜菩萨……

呵呵，以为他是三岁小孩子吗，会相信他的鬼话。

更重要的是，萧明川哪壶不开提哪壶，触到了顾安之的雷点。

他冷冷地哼了声，漠然道：&ldo;原来皇帝有此心思，不知是看上了赵钱孙李中的哪位，还是打算另择佳人进宫？&rdo;

萧明川嘿嘿地干笑了两声，轻笑道：&ldo;我有皇后就够了，还要什么佳人？&rdo;

闻及此言，顾安之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他斜睨了萧明川一眼，冷笑道：&ldo;三年前岭儿生下来的时候，太医说过什么话皇帝可还记得？带着渝儿去拜佛求子，亏你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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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萧明川是在胡乱掰扯理由，可顾安之是真的怒了，脸色阴沉地可以拧出水来。

宫里的太医有多保守，顾安之比任何人都清楚，但凡还有一丝的可能，他们都不会说出皇后不能再生育的话，萧明川怎么可以把这件事拿来开玩笑，顾安之忍无可忍。

面对顾太后的指责，萧明川眼中全无惧意，平静道：&ldo;正因为人力不可为，所以才要求助神佛之力。

&rdo;若是顾渝真想再给岭儿添个弟妹，他也不是不可以效仿先帝，就是不知道顾渝肯不肯。

萧明川的回答太无赖了，气得顾安之原本想说什么都差点忘了，可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问道：&ldo;你见到他了？&rdo;他的声音很低，语气中带着萧明川都能听出来的忐忑。

&ldo;是又如何？&rdo;萧明川没有否认顾安之的话，但他不会告诉他更详细的情况。

顾安之的询问让萧明川确信，他对萧睿尚在人世之事是有所了解的，就算不确定，起码也曾有过怀疑。

不然此时此刻，他的脸上不可能有毫无波澜的平静表情。

萧睿和顾安之孰是孰非，萧明川无从判断。

可在他们两人之间，萧明川会选择的，只会是萧睿，哪怕他是错的。

既然萧睿不愿意顾安之知道自己的行踪，萧明川肯定什么也不会透露。

顾安之闻言沉默了。

良久，他挥挥手，轻声道：&ldo;皇帝去看岭儿吧，他很想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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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不是太早了？再让岭儿多睡会儿，他起得早了浑身不舒服，一直闹别扭。

&rdo;萧明川吃饭吃到一半就被顾安之打断了，可他的胃口一点不受影响，一口馒头一口粥，吃得不亦乐乎。

顾安之无语地摇摇头，淡然提醒道：&ldo;早睡早起对岭儿的身体更好。

&rdo;萧岭搬来慈宁宫三四日，每天早上都是顾安之派人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每次都是哭兮兮的，看上去好不可怜。

顾安之起初以为萧岭是晚上睡得晚了，询问了他的辱母等人，结果发现睡得很早，于是不管萧岭如何哭闹，他都是到点了就把人叫起来，撒娇也不好使，小孩子不能养成赖床的不良习惯。

&ldo;岭儿平时睡得挺早的。

&rdo;萧明川下意识地咕哝了句，他家儿子是典型的早睡晚起。

顾安之无奈地叹口气，他发现萧明川比顾渝还不如，不由解释道：&ldo;小孩子再是觉多，一天睡足五个时辰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