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妧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小声问：&ldo;疼吗？&rdo;

从未有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

疼吗？

他不知道。

但他见过街上孩童因为摔了一跤而不住哭喊的样子，大抵是疼得吧。

因为他们喊疼，就会有父母兄弟将他们扶起来，柔声细语的安慰，祁湛从未体会过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祁湛垂眸看着楚妧，不知怎么就回了句：&ldo;疼。

&rdo;

楚妧的指尖缩了缩，却只是一瞬，又重新握住了他的手臂，对着他胳膊上的伤口轻轻吹了两下。

祁湛不懂她在做什么，但那拂过伤口的暖流，竟让他有种异常的舒适感。

楚妧望着祁湛：&ldo;有好一点吗？&rdo;

她眼里的星辰随着烛光一阵闪烁，祁湛被她看的有些心慌，忽地垂下眼，淡淡道：&ldo;好些了。

&rdo;

&ldo;那就好。

&rdo;

楚妧笑了笑，用纱布沾了些药酒，小心地为他擦拭着伤口旁的血迹，祁湛就这么低头凝视着她，长长的羽睫在眼窝处透出浅浅的暗影，眸底那一片郁色越来越淡，就要消失不见的时候，傅翌忽然抱着被子从帐外走了进来。

祁湛忙敛去眸底神色，望着傅翌问：&ldo;赵筠清见质子了？&rdo;

傅翌道：&ldo;没见，不过听守夜的侍卫说，质子妃的宫女夏云曾捎了东西给质子。

&rdo;

&ldo;捎的什么？&rdo;

&ldo;双鱼绣纹的荷包，不过里面装的是稻米，说是找不到莲子花生，就用稻米代替了。

&rdo;

祁湛的目光闪过一丝阴霾。

那些马贼不要命的模样，绝不是普通的谋财，俞县晚上少有行人经过，马贼们埋伏在那里，显然就是冲着他和楚妧来的。

他当时就怀疑是军营这边出了纰漏，现在看来果然不错。

稻米，正是喂信鸽的。

&ldo;那个守夜的士兵呢？&rdo;祁湛问。

&ldo;打了十军杖，扣了两个月军饷。

&rdo;

&ldo;嗯。

&rdo;祁湛淡淡道：&ldo;挑五百个士兵准备一下。

&rdo;

傅翌一怔，问道：&ldo;世子要剿匪？&rdo;

&ldo;嗯。

&rdo;

楚妧的手抖了抖，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刚刚凝结的血珠很快又冒了出来，可祁湛的面色却未有丝毫变化，像是感觉不到似的，看都没往楚妧这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