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永正十五年，长安走火入魔。

&rdo;潦倒书生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尔笙的脑海之中，她所看到的景象也渐渐模糊。

最后只剩下眉心生了魔印的长安眼神寒凉的仰望苍穹。

&ldo;司命星君、司命星君……我此生命格，你竟写得如此薄凉，薄凉至斯。

&rdo;

他说得细声，但却咬牙切齿，仿似恨不得将九重天上的司命星君剥皮拆骨，食其rou，饮其血。

尔笙看着他着模样，竟有些莫名的心凉。

☆、第四十一章姐妹

&ldo;尔笙……尔笙？&rdo;

熟悉的温柔呼唤在耳边慢慢变得清晰，她渐渐睁开眼，看见了长渊离自己极近的脸。

&ldo;可是做了什么恶梦？&rdo;长渊替她抹了一把额角的汗，&ldo;怎么吓得一脸冷汗？&rdo;

恍惚间，尔笙竟有种一梦隔世的感觉。

她呆怔的看了长渊一会儿，忽然问道：&ldo;长渊，以后你会对我动手么？会对师父师姐动手么？&rdo;

长渊一怔，随即摇头答道：&ldo;不会。

&rdo;这一声&lso;不会&rso;答得万分gān脆，如同在说那样的事qg，他连想也没想过。

&ldo;要是……&rdo;尔笙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十根指头在几天前染上了数百人的鲜血，她永远也忘不了那种无法控制自己杀意的感觉，一边在心里声嘶力竭的叫自己住手，一边舔着唇边的血寻求更多杀戮。

那个时候她似乎是快乐的，撕裂别人的身体，她诡异的快乐着。

也正因为如此，让她清醒后越发的痛苦。

若是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她定会与天下为敌，做十恶不赦的事，变得人人得而诛之。

&ldo;要是有一天我们站在了完全相对的阵营上呢？你也不会对我动手么？&rdo;

长渊揉了揉她额前的发：&ldo;我会一直和你站在一起。

&rdo;

尔笙垂下了头，任由长渊的手揉乱了她的发，她想，长渊其实嘴很笨，从来没说过什么好听的话，但正因为他说的都是真话，这样的承诺便显得愈加弥足珍贵。

这两人之间的氛围正好，把另外两人晾得有些尴尬，霁灵扭头看向房顶，倒是沈醉毫不避讳的盯了霁灵一会儿，随即一声清咳：&ldo;小耳朵，你倒是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累得为师还得帮你爬上爬下的找书，回头得拿坛好酒孝敬为师才是。

&rdo;

&ldo;对了！

&rdo;尔笙似猛的想起了什么，倏地看向自己的怀中，但是却已没了那本《流波记事》的影子。

尔笙大惊，倏地站起身，在自己脚下找了又找：&ldo;书呢？&rdo;

&ldo;什么书？&rdo;长渊不解。

&ldo;《流波记事》它应该还在我怀里的啊，我捧着它睡的觉。

&rdo;

长渊道：&ldo;方才我并未看见你手中拿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