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自己暴露，但荆楚还在书架间没有被发现，赶紧做手势示意他往后退，荆楚失笑，故意走上前去，而郑家民已经走过来了，口吻很笃定：&ldo;杨绵绵，真的是你，你也来复习吗？&rdo;

杨绵绵迫不得已转身：&ldo;我来借书。

&rdo;

郑家民看到她两手空空（书都在荆楚手上提着呢），也不戳穿，只是抿了抿嘴，开口问：&ldo;马上就要高考了，过半个月就是一模。

&rdo;

杨绵绵想想，嗯，好像开学的时候老师说过这件事儿：&ldo;所以？&rdo;

&ldo;你要不要来和我们一起复习。

&rdo;高而清瘦的少年在冬日的夕阳下看起来似乎有些微的脸红和忐忑，书架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仿佛可以听见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杨绵绵偏头思考怎么拒绝看起来才没那么不通人情，然后她找到一个借口：&ldo;我和别人一起复习了。

&rdo;她指的别人是邓曼玲和童欣。

郑家民好像有点失望，但并没有多纠缠，只是说：&ldo;大家同学三年，今年是最后一年了，高考完可能就各奔东西了，我觉得不管怎么样……不要留下遗憾吧，姒筱雯其实没那么讨厌你。

&rdo;

要是搁在以前，杨绵绵可能会冷笑着问&ldo;说完了，你是来替姒筱雯当说客的吗&rdo;，但现在她却挺心平气和地听完了：&ldo;大家气场不和，和讨厌不讨厌没什么关系，处不来就是处不来，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从来没有遗憾过什么。

&rdo;

郑家民好长时间没说话，半晌才说：&ldo;那好吧，我走了。

&rdo;

&ldo;再见。

&rdo;

&ldo;再见。

&rdo;

这插曲在一开始并没有引起杨绵绵的注意，直到晚上吃了饭，她在房间里津津有味看书的时候，荆楚过来算账了。

&ldo;小羊，你就不和我解释一下吗？&rdo;

杨绵绵一头雾水抬起头来：&ldo;解释什么，你想听这个庞加莱猜想吗？我还没搞懂。

&rdo;

&ldo;……&rdo;荆楚在她床上坐下，&ldo;我是指，今天你不想让我被你同学看到的事儿，&rdo;他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看待他们之间的感情的，&ldo;你不想被别人知道我们在一起？&rdo;

杨绵绵眨眨眼：&ldo;被他们看见了明天老师要找我办公室谈话。

&rdo;

&ldo;那你就不觉得，我可能会伤心吗？&rdo;

她瞪大了眼：&ldo;伤心？为什么？你好脆弱。

&rdo;

荆楚：&ldo;……&rdo;他要反思一下，究竟是他想太多还是这丫头太没良心了。

杨绵绵想了想，丢了书，坐到他腿上，床咚：&ldo;我不喜欢他们的。

&rdo;

荆楚顿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杨绵绵的脑回路偏了，她以为他在吃醋‐‐和小男生有什么好吃醋的，除了他们和她一样年轻。

&ldo;我又不是没有年轻过。

&rdo;他捏着她的脸，云清风淡地回答。

床单：&ldo;所以还是吃醋了对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