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我的父亲害了你的父亲，我以为是我害了你，我以为是我欠了你。

春娘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收起冷笑，目光平静：&ldo;这账本虽被父亲藏得很好，但它终究在那里。

宋大人难道就没想过要找一找吗？是真的误以为没有，还是从来就没想过要找呢？&rdo;她对上他的眼睛，淡淡道，&ldo;还请宋大人不要因自己的一时冲动来怪罪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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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衡怒极反笑，几步便走到她的面前：&ldo;我曾经相信你胜过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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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娘微微笑道：&ldo;那么宋大人真是有些，识人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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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衡一拳砸向她身侧的墙：&ldo;你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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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娘没有否认：&ldo;若非宋大人，春娘未必能在昌邑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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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南意，我求你好好说话。

&rdo;

她却只是低垂着头：&ldo;妾身叫。

春娘。

&rdo;顿了顿，轻声道，&ldo;南意早在十四年前就死了。

死在姑苏的教坊里，那张红木拔步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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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衡浑身一震。

他将拳头慢慢收了回来，然后转身，背对着她朝门走了几步。

&ldo;南意。

&rdo;他突然停下，背影有些萧索，&ldo;我还是喜欢这样叫你。

春娘是别人的，唯有南意，是南山一个人的。

&rdo;

南山是宋衡的字。

及冠时，父亲将替他取的字列在一张纸上，容他自选。

每个字都是父亲的心意与厚望，他却偏偏只想要她的戏语。

&ldo;我叫南意，你就叫南山好不好？我听说南山的山顶上覆着万年的积雪，那是我最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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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娘神色略有松动，声音却依旧克制：&ldo;南山我去过了，山顶没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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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不必激怒我，我知道贪污之人只有穆盛，你和你母亲都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