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酒过来刚要倒李季制止了二狗子的动作：&ldo;算了吧，以后咱少喝酒，我这算是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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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筷子夹起一个饺子沾了料咬进嘴里迫不及待的嚼两下咽下去。

&ldo;咱村里又个人没了，就是酒喝多了没烧炕活活冻死的，以前也有过这事，还以为有那一回都记住了以后就没有了，哪成想就这么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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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子没说话，跟着李季一块吃。

一连吃了好几个饺子，安抚了即将造反的胃，李季这才说到：&ldo;我这人也贪酒，买回来一斤二斤的看着眼馋一天甚至一顿就能喝光。

我喝醉什么样你也知道，看到哪儿就倒哪儿了，那里顾得上炉子有没有火，炕热不热的。

要是没你，但凡我手里有两个闲钱买了酒，那被冻死了以后被全村人当成教训注意的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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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这个时候，李季才会感叹活着真好，能活着吃口热乎的真好。

李季不在乎死的时候什么样，会不会有人哭会不会有人烧纸上香。

这些都不重要，李季只看重活着的时候。

&ldo;不死。

我们一起活着。

&rdo;二狗子声音温柔，&ldo;你喝多少酒都没关系，我会一直记住，冬天冷的时候，睡前一定要把灶火烧旺，这样才能睡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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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心软成一片，嘴上不饶着道：&ldo;我喝醉了你好占便宜是吧。

&rdo;

二狗子抬头看着李季，左瞧瞧右看看，这才道：&ldo;你喝完酒确实更好看了，做起来也主动，不过喝不喝酒我都能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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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季现在真心觉得二狗子说真话这一点是个毛病，需要改掉。

&ldo;你说咱村是不是冲撞啥了？去年大年夜张付财没了，今年也是大年夜里头死人。

要说这个日子不犯说头，可一连两年都有人死在这上面是不是真有点什么事在里头？&rdo;

怪力乱神这点事二狗子那里知道？估计听都没听说过。

&ldo;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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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上哪儿懂去，我也是半懂不懂的，要不是因为我爹死了我前后干点事听阴阳先生说过两嘴，我也啥也不知道。

&rdo;李季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指使二狗子去泡壶茶来。

大过年的，这水就不省了。

过年日子人没了，刚贴上去的春联全都扯下来换成了挽联，李长西的儿子给李长东当孝子，按规矩，今年新作的新鲜颜色的衣服都不能穿了，李长西家里也不富裕，孩子几年才捞到这么一件新衣服，才穿上一天，就要脱下来装起来，未来一年都不能动了。

没有吹吹打打，只有李长西一家操持这李长东的停灵。

村里关系近一些的过去，小辈去烧两张纸，算是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