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栖的睫毛颤动了一下。

&ldo;谢我做什么……?&rdo;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某种梦里的呢喃，亦或者是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呓语，&ldo;我并没有为你们做什么。

&rdo;

他们既然早就已经死亡，那么他在罗城当中做的一切便都有如戏台上的小丑一般可笑了。

而他甚至为此失去了宴乐。

这是一个怎么样可悲而又恶劣的玩笑。

&ldo;不，你为我们做了很多。

&rdo;吴策更紧的握住他的手，&ldo;这并不是你的错误，只是我们不巧是过去的亡灵。

&rdo;

&ldo;可即便如此，你和你的朋友也在漫天阴翳下成为了我们的希望和唯一的救赎。

我相信，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真正活着的、有血有肉的人类的话，那么你也一定会平安的护送他们出去，让他们重获新生。

&rdo;

&ldo;结果的确重要，但是那当中的过程也同样不可忽视。

甚至，这过程当中所体现出来的一些东西，其意义之重，比之结果更胜。

&rdo;

吴策的身影已经淡到几乎要看不见了。

&ldo;这就足够了。

&rdo;

她说：&ldo;这么久以来，有句话一直想和你说……谢谢。

&rdo;

&ldo;非常感谢，你为我们做出的一切努力。

&rdo;

她朝着那些半大的孩子们招了招手。

小朋友们就都凑了过来，围住这个一直都有点凶、但是又长的非常好看的哥哥，七手八脚的去抓他的手指和衣角。

&ldo;谢谢哥哥!&rdo;

&ldo;大哥哥，谢谢你!&rdo;

&ldo;很喜欢哥哥!&rdo;

&ldo;哥哥，这个是我没有舍得吃的巧克力，送给你!&rdo;

他们的声音混在一起，乱七八糟的，甚至有些吵吵嚷嚷。

顾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蹲下身来，伸展开手臂，尽可能的想要将他们抱住。

&ldo;……不。

&rdo;少年的声音很低很沉，&ldo;该说谢谢的那个人，应该是我。

&rdo;

这些孩子们传递给他的，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拒绝的善意。

是顾栖从来没有吃过的糖果，可是那么甜，让他几乎舍不得咽下去。

【&ldo;即便我不在了，你也依旧应该被万人瞩目和景仰，活在所有人的爱意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