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例:UC浏览器、QQ浏览器)
精彩阅读夜色小说网
--------
1《海涛集&iddot;离沪之前》
乘着养病的间歇,沫若努力著述的同时,还购读了诸如马克思的《资本论》、列宁的《党关于宗教的态度》、斯大林的《中国革命的现阶段》、德哈林的《康德的辩证法》、哥列夫的《无产阶级的哲学》、托尔斯泰的《黑暗之力》、高尔基的《夜店》、芭蕉的《七部集》、国木田独步的《号外》、《春之鸟》、《穷死》等政治、哲学和文学名著,一面充实和丰富现在的自我,一面检讨和总结以往的道路。
当安娜去内山书店帮他买《资本论》时,内山完造带着惊异的眼光对她说:&ldo;很难懂,文学家何必搞这个!&rdo;的确,在一般人们的心目中,郭沫若依然是文学家。
不过,也有人把他认作革命家的。
当时邓演达在香港与谭平山、章伯钧(1895‐1969)等人发起组织了第三党,即中华革命党。
他们把上海作为该党中央所在地,特派章伯钧游说郭沫若,邀其加入该党,并请代为起草一篇宣言,沫若均谢绝。
二月三日,有人送来邓演达所做的政治宣言,意欲托沫若付印,沫若看了一遍即交还。
邓演达、谭平山等人虽与他是老朋友,但他对他们的思想现状十分不满:怎么可以认为中国革命,共产党与国民党都已经失去了领导的作用和可能性呢?难道只有他们的中华革命党才能担负起这一伟大使命吗?真是无稽之谈!他们绝不能动摇他的共产主义信念,前不久他在小说《一只手》中早已表明,工人群众只有在共产党领导之下才能取得斗争的最后胜利,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然而眼前的白色恐怖更加厉害,风声越来越紧。
二月十九日沫若在日记中写道:&ldo;近来外边检查甚严,又破获了机关三处。
&rdo;为他的安全着想,周恩来又重新考虑了沫若的出走方案。
是仍旧奔赴苏联呢,还是再次横渡日本?有人说赴苏是上策,沫若也觉得去日本如同进监狱;但恩来反复思量后,还是劝他选定日本,因为日本离中国近,在这儿著书立说出刊物,可以很快影响中国的民族文艺,而苏联隔得太远了,要在那里出点刊物影响中国,必定既慢且难。
好,就到日本去吧,沫若服从党组织的决定,反正路是人走出来的。
行程确定后,朋友们争着为沫若夫妇饯行,最使沫若心儿不宁的是,彭漪兰也在座,多日来的思念之情彼此心照不宣。
日前他曾酝酿以他俩在盐酸寮的那段生活为剧情,表现一个新的主题‐‐革命与家庭,现在女主人公就在面前,可是在这样的场合却有口难言。
她怕使他难堪,他怪她过于拘谨,两人憔悴的脸色反映了一样的忧心。
这扰人的烦恼折磨着安娜,也齿啮着沫若的心……
行色匆匆,刻不容缓。
为躲避敌人耳目,一九二八年二月二十四日郭沫若化名吴诚,假借往东京考察教育的南昌大学教授的身份,独自登上日本邮船&ldo;卢山丸&rdo;,家眷则另乘&ldo;上海丸&rdo;,约定三天后在神户会合。
沫若与来汇山码头送行的内山完造相互拍拍肩膀,彼此交换了眼色,便匆匆走进船舱。
昨晚幸蒙郑伯奇、李一氓通报,说国民党龙华卫戍司令部已侦探得他家的地址,准备今晨将他捉拿归案,多亏内山完造相助,介绍他与成仿吾临时在日本人开设的八代旅馆住了一夜,这才得以顺利地上路。
汽笛拉响了,沫若透过玻璃窗环顾江面上的一切,风景依旧而时局全非,不胜白云苍狗之叹。
去吧,苦难的祖国在默默为你送行,可怜的母亲完全体谅你的依恋之情,待到他年云消雾散时,她会伸出双手重新将你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