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建议?&rdo;卡莫迪太太重复一句。

&ldo;建议?啊，我建议你准备好去见上帝吧，麦克哈伦。

&rdo;她环顾我们全体。

&ldo;准备去见你们的上帝了!&rdo;

&ldo;准备见你的狗屎。

&rdo;麦隆醉醺醺地自啤酒柜旁吼了过来。

&ldo;老太婆，我相信你的舌根一定是长在中间，才会两头都能说话。

&rdo;

不少人应声同意。

比利仓皇地左右张望，我立刻伸手揽住他的肩。

&ldo;我说的是对的!&rdo;卡莫迪太太喊道。

她的上唇向后撇，露出参差不齐的一排尼古丁黄牙，让我想到她店里那些灰扑扑的动物标本，永远在充作小溪的镜子旁假装喝水。

&ldo;不信的人至死都不信!然而一个恶魔确实带走了那个可怜的小伙子!雾里的怪物!来自噩梦的每一丝憎恨!没有眼睛的怪物!苍白的恐惧!你不信吗?那你出去吧!出去打个招呼吧!&rdo;

&ldo;卡莫迪太太，请你别说了。

&rdo;我说道，&ldo;你吓到我的孩子了。

&rdo;

带着小女儿的那个男人立即同声应和。

那个有着小胖腿的小女孩，把脸埋在父亲的怀中，用手捂着耳朵。

比利还没哭，但也差不多了。

&ldo;只有一个机会。

&rdo;卡莫迪太太说。

&ldo;请问是什么机会呢，太太?&rdo;麦克哈伦礼貌地问。

&ldo;一次献祭。

&rdo;卡莫迪太太露出笑容。

&ldo;血祭。

&rdo;

&ldo;血祭&rdo;两个字飘在空中，慢慢转着。

即使到现在，我仍告诉自己，她当时指的只是某人的爱犬罢了──尽管违规，但当时的确有几只小狗被带进店里来跑来跑去。

即使到现在，我仍这么告诉自己。

在幽暗的光线中，她看来犹如新英格兰清教徒的余党……但我怀疑她的动机来自比清教徒更阴沉的心思。

清教徒自有其黑暗的祖先：血染双手的老亚当。

她张嘴想再往下说，但一个个子矮小，穿着红裤子和网衫的男人伸手给了她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