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那么想去至高神界，但那个地方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不过这也没关系了，你们想去，我便成全你们。”

顾央央抬起头朝东方远眺，脸上是完全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成熟之感，甚至还能看见几丝微苍之感，和之前她所表现出来的任何情绪都不同，却是无比的认真的。

随手从桌上的果盘里抱了一只灵果，她仿佛漫无目的般的目光又从东方收回，大大的咬了口灵果，顾央央脸上的那种微苍之感随即消失不见，接着，她仿佛回到了之前的状态，稍稍仰着头，一边啃灵果一边问天无玄：“所以究竟能不能给我看看嘛？我又不会做什么，干嘛这么小气。”

一边吧唧吧唧的咬着灵果，顾央央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天无玄，然后又看了看司渡，眼中神色微微放大。

“是不是长得特别漂亮，就和我一样美丽？”

但她身边的天无玄却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司渡反倒像是还沉浸在之前的氛围里，眉间微皱，眼神中透露出的大概是······不忍？？？

倒是个心善的仙尊，只是也仅仅如此了。

“宝宝想看‘冥石’？”

天无玄脸上又重新浮现出那种暧昧的神色，倾身亲了亲顾央正在咀嚼的小下巴，‘啊呜’一口在她吃的灵果上咬了一口，然后也笑眯眯的吃了起来。

顾央央吃东西的动作顿了顿，有些嫌弃的看了看被他啃了一口的果子，她想了想，果断的把手中的灵果塞给他，然后自己又重新拿了个继续啃。

“这么嫌弃本尊啊。”

他低沉性感的笑声缓缓响在顾央央耳侧，有些耳廓发麻的感觉，顿时多了几分亲昵。

顾央央确实是保持着几分嫌弃的表情，身体往后靠了靠，直至抵着床壁，再不能后退，但她仍是觉得这距离有些近，还想再远些，只是被天无玄抱着，无法离开，总感觉他有些危险的目光总是在她身上扫视。

“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小东西，嗯？”

那个尾音简直是余音绕梁，百转千回，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流亲昵，直让顾央央的小心脏颤了颤，抖了几下。

魔族大人在这方面简直是浑然天成，甚至没有丝毫的不适，仿佛面前这个少女真的是他爱着宠着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而不是几个月之后就要被拿去祭冰冷的圣物。

换个人说不得就要被他迷得七荤八素，今夕不知何夕了。

然而顾央央是个战斗力比他还强的女子，事实上，虽然拿她的灵魂祭‘冥石’确实可以当做寻到至高位面的引子，但实际上顾央央本人对于至高神界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清楚，因为她住在自己的真实世界，又没有住在至高位面，言语之间全凭演技，也是很了不起了。

“够了。”

出声打断魔尊继续宠溺而又炙热的目光的是司渡，他皱着眉头不曾舒展，目光却看着顾央央，良久才平静说道：“我带你去看‘冥石’。”

这次却是连天无玄都微微顿了顿，随即，他有些幽深般的笑着，仿佛无意中开口一般，却含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仙尊莫不是坠入情网了？”

司渡没有回答他，但目光仍是平静的，没有被他的话语惊到，仿佛他只是在做一件他该做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并不会影响到他最终的决定。

顾央央在微微一顿之后飞速的从魔尊的怀抱中挣脱开来投入仙尊的怀抱，她倒是没想到司渡会真的带她去看‘冥石’，其实她方才也只是随口一提而已，但司渡答应了，顾央央就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她要得到‘冥石’，哪怕是为了离开这里，为了活下去。

其实有些时候爱情就是一场生与死的争夺战，胜者生，败者死，顾央央从来都是拿着命来放进去的，因此总是比别人动容得多，她付得出，也收得回。

眼里恰到好处的浮现几点好奇之色，她仰着头看着仙尊，眉目间的神色显出几分少有的天真烂漫，顾央央好奇的问他：“你们说得这么神秘，是不是‘冥石’真的长得很美丽啊？”

“一件收人性命的东西能有多美丽。”

司渡的声音缓缓的，平静的回答她，让顾央央眉宇间的好奇稍稍淡去了一些，她敛下眉眼，想了想，有些释然的看着他，微微叹了口气：“其实你也不用有什么愧疚，你不欠我什么，想要得到，自然要牺牲，万物平等，我在至高神界没有家人也没什么朋友，孑然一身，并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东西，此来这个世界游历一番，我觉得很开心了。”

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顾央央笑着看他，眉眼弯弯，一如之前惹怒他的时候，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愤怒的情绪。

“我觉得你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呢，怎么都不生气。”

司渡默然看着她，眼里映出眉眼弯弯的少女模样，没有说话，只是袖中指甲微微刺痛了掌心。

长生······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第一次，他在心中这么问着自己。

然而，没有人能给他回答。

“宝宝真是不公平啊。”

天无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倾身上来，从身后搂住了顾央央的腰际，凑近她的耳朵缓缓说道：“仙尊是个好人，本尊便待你不好吗？没良心的小东西。”

他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你要看‘冥石’，带你看便是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冥石’有两块，本尊可没有带在身上，你想看哪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