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位帝姬难掩失望与几分不知名的情绪，即使自知主角是皇长姐，她们几人不过是陪衬，怎么也轮不到自己去嫁……但她们心里其实还是抱有几分期待的，说不定少将军所求娶的会是她们中的一个呢?

这会儿萧桓说了这般话，她们心里也不知是失望多一些，还是幸灾乐祸多一些。

殷嬅盯着他，骤然扯出一抹笑。

台下那人，多俊秀的一张脸，被鸦色鬓发衬托着，此时脸色有些苍白，不若从前，总带着些吹散春夜露寒的柔色。

说起来……

那个&ldo;殷嬅&rdo;是什么时候把他放在心上的?

放在心上，直到引发最后的死亡?

那是&ldo;殷嬅&rdo;和&ldo;萧桓&rdo;的第一次会面。

那一日亦是冬日，层层积雪压弯了青松的枝干，却令那绿意更深更浓厚了些，一如十四岁那年她遇上的萧桓，那个拜于老将军门下的俊朗少年。

&ldo;殷嬅&rdo;幼时体弱，文德皇后便让她随着老将军习些武艺，却不想，遇见一个他。

十四岁，郝城将军府中，她被他夺去贴身的匕首，被他带起年少尚且不自知的情动。

此后她时常寻些理由去见他，即使备受宠爱，生在皇宫的&ldo;殷嬅&rdo;也自小就练就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窥得人心，在她而言再自然不过。

她再明白不过自己的优点，刻意处处展露美好的风华，少女娇嗔，笑容婉转。

试问，一个养尊处优备受宠爱的帝姬，在一个尚未历练过的少年面前露出小女儿的神态，哪个少年抵挡得住?

&ldo;殷嬅&rdo;看着他一点点又一点点地喜欢上她，觉得这就够了。

……

倘若一切继续，那可能会发展成为一段&ldo;帝姬将军青梅竹马携手白头&rdo;的佳话。

可后来便是&ldo;萧桓&rdo;去国离家守护疆土，而&ldo;殷嬅&rdo;在陈宫九死一生、挣扎活命。

这么多年，幼时的记忆其实不再清晰，只是他，早已成了&ldo;殷嬅&rdo;的执念。

起码，在&ldo;殷嬅&rdo;委托沈洛之前，&ldo;萧桓&rdo;尚且算是她的执念。

他本该是她的心魔。

想着，殷嬅笑容愈发盛了起来。

当年，听到这句拒绝之后，&ldo;殷嬅&rdo;面上笑容如刀，讽刺道：&ldo;本宫倒是不知，哪家的女儿敢比我西楼皇族帝姬尊贵。

&rdo;

其实如果是去陈宫为质之前的&ldo;殷嬅&rdo;，应该还能够冷静地端起帝姬风仪，顺势周旋而达到目的。

可从陈宫归来的殷嬅本就是一个疯子，年少的记忆太美，父皇皇兄无法救她，唯独出征蛮族的竹马是她在阴暗陈宫内唯一的安慰。

&ldo;殷嬅&rdo;并不知道萧桓家里的情况，也没有兴趣知道。

他会是她的，只要她想要，因为她是西楼最受宠爱的公主，就算容貌不是最美，其他方面也没有哪个氏族贵女比得上她。

帝姬&ldo;殷嬅&rdo;看上的人，没有人抢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