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人早已经在睡梦之中，偏房里还传出如雷般的酣声。

一听这酣声阿玉就止不住从内心溢出的欣喜，这是父亲的声音。

她去了偏房窗下，轻轻敲了敲窗棂喊道，&ldo;娘，娘……&rdo;

柳氏身畔躺着两个孩子，本来就睡得不实，阿玉叫到第二声时，她便醒了。

&ldo;阿玉？&rdo;

柳氏还以为自己幻听了，迷糊起身，等看见窗下的人影，像是被人当头泼下一盆冷水，蓦地清醒了。

&ldo;阿玉，阿玉……&rdo;

柳氏连唤了好几声，拢衣下床，都忘了要去开门，先跑到窗下，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ldo;娘。

&rdo;

阿玉声音戚戚，也红了眼眶。

&ldo;真的是我儿。

&rdo;

柳氏抹泪，赤着脚去给女儿开门。

这会，原本熟睡的白大牛也醒了，他不知女儿归，迷糊中看见媳妇出房门还有些莫名。

&ldo;小婉，咋的呢？&rdo;

白大牛半边手撑床，艰难坐起身子。

他先是看了眼另一头的两个孩子，后面本想下去，看见进来的人影又呆住。

&ldo;爹。

&rdo;

阿玉进来了，直接半跪到床头，借着窗口的月光认真端详了一下父亲的模样，忍了好久的泪水落了下来。

&ldo;阿玉，你回来了，你不是……，怎的回来了？&rdo;

白大牛看见女儿肯定是高兴的，可一想到是因为自己才让她离开，又有深深的自责。

当初醒来得知女儿卖身为奴，差点儿又晕死过去，后面本想去城里找她，又放心不下要临盆的媳妇，再加上身子也败了。

这时，柳氏从灶房点了油灯进来，面对女儿突然而归，她同样不解。

&ldo;爹，你身体怎么样？我就是想回来看看你们。

&rdo;

阿玉盯着父亲的肩头，想到当初他血肉模糊的样子，还有些放心不下。

&ldo;我已经没事了。

&rdo;

白大牛哽咽，借着油灯打量女儿，见她跟先前没什么两样，好似还高了一些，总算安心了点。

柳氏也过来了，拉着阿玉左问右看，她们都知道女儿跑得快的本事，这点倒是没提，只是让她以后别这般冒险，像上次一样带信回来就好，要是给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ldo;娘，我知道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