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已经换了三次冰水，云绝身上的血管虽然还凸出着，但是渗血已经好了很多。

最后一次的冰水只有少许粉红，已经不像头一桶鲜红的那么吓人。

吴鸾颇为欣慰，&ldo;早知这法子管用，上次便该把你放进水里泡着了。

这样泡上一夜，明天是不是就能好了。

&rdo;

上次云绝便是痛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才好。

当时吴鸾还不知道是蛊毒作祟，如今他以为既然都是蛊毒，这次便也能像上次那样折腾一夜便可好转。

但云绝知道这次不一样。

上次只是更换任务，引发了蛊毒，但任务交换成功后，蛊毒恢复了平静，痛楚便消失了。

而这一次凌四启动了母蛊，便会不死不休，这与未在期限内完成任务的蛊毒发作是一样的。

曾有杀手在蛊毒作用下哀嚎了几天几夜，最后骨骼和筋络寸断，浑身所有的血管都爆裂开来，血尽而亡。

云绝曾想过若是自己真有这么一天，便立刻自我了断。

谁知此时真的在经历这种人间极刑，他却舍不得死。

只觉得哪怕是跟吴鸾多待一刻也是好的。

好在有冰水镇着，又有一壶壶的热水灌着，能撑得一阵便是一阵。

云绝不忍心告诉吴鸾自己此番已没有痊愈的可能，只想着等到自己实在支撑不下去了，再悄悄离开，死在别处。

他将头向后靠在吴鸾的肩膀上，含糊道：&ldo;应该是逐渐能好一些。

&rdo;

吴鸾心有余悸道：&ldo;这一次次的忒吓人，时不时地发作一下如何受得了？怎么才能有个一劳永逸的法子破了你身上的这个毒才好。

&rdo;

细雨阁的蛊毒流传已久，据说最早是南疆的大巫炼造出来控制死士的。

即便是细雨阁的长老和护法，也只是知道如何下蛊和催动毒蛊，却不知破解之法。

也就是说，所有的杀手被种上蛊毒以后，只能替细雨阁卖命，终其一生受细雨阁的挟制。

云绝不想吴鸾纠结此事，便岔开话题问：&ldo;柳家人怎么样了？&rdo;

&ldo;柳家人被我安排好了。

&rdo;吴鸾答道，&ldo;柳亦儒受了伤，太医看了，说好在都是外伤，没有性命之忧。

他年轻身体好，应无大碍。

&rdo;

云绝缓缓点点头，&ldo;那个哑伯他说他早年立誓一日只杀一人，倒让我想起曾经叱咤武林的仇陌，也有这个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