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满身的汗，满手的血，他像一只力竭的困兽安静了下来，九阴留着血的手在抖。

&ldo;夫人！

&rdo;冲进来的春桃吓坏了，慌忙来捧她的手，&ldo;您的手……&rdo;

止水忙将昏过去的裘衣轻从她身上扶开，被到处是血的床褥惊的抽了一口冷气，却听九阴气虚的说：&ldo;拿个碗来，别把我的血浪费了……&rdo;

止水：&ldo;……&rdo;

康大夫：&ldo;……&rdo;

系统：&ldo;……&rdo;

春桃：&ldo;夫人胡说什么！

&rdo;她急哭了捧着九阴的手问康大夫，&ldo;该怎么止血？康大夫该怎么替夫人止血？&rdo;

康大夫慌忙从外面将药箱又提了进来，先替裘衣轻和九阴两个人止了血，包扎了伤口。

裘衣轻伤的最重，他将自己的左手掌捅穿了，脖子上也划拉了一道口子，不过好歹没有伤及性命。

但他听九阴说完发生的状况，眉头就再没有松开过。

&ldo;他到底是怎么了？&rdo;九阴抬着手让春桃替她包扎，蹙眉问康大夫，&ldo;为什么突然反应这么激烈？跟疯了一样。

&rdo;

&ldo;恐怕是……&rdo;康大夫替裘衣轻诊完脉，站起来脸色凝重的对九阴说：&ldo;王爷怕是心疾又犯了。

夫人可曾听外人说过，嗣王爷发起疯来会杀人？&rdo;

九阴惊讶的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裘衣轻，&ldo;这传言竟是真的？&rdo;她以为是外人不了解裘衣轻以讹传讹瞎传的。

&ldo;半真半假。

&rdo;康大夫疲惫不堪的坐在了凳子上，叹了口气，&ldo;王爷确实有心疾，发起病来就像刚才一样吓人，但王爷发病只会自残伤害自己。

&rdo;

止水紧抿着嘴，轻手轻脚的在替裘衣轻换好干净的被褥和寝衣，又熟门熟路的在床上榻边将可能会被裘衣轻拿到伤害自己的物件收起来，连床帐上的绳索也割断拿走了。

康大夫伸手轻轻的撩开了裘衣轻的裤腿和衣袖，他白生生的腿上和手腕上原来不止之前九阴触摸到的一道疤，有许多淡红色的老疤痕。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自残自杀了。

康大夫说当年裘衣轻被从宫里放出来就处在自残自杀的状态，皇帝怕他死在宫中惹来不必要的非议才将他送回的嗣王府。

回嗣王府的头两年裘衣轻不是在昏睡就是在发病，那时候他心疾重到一年多没跟人说一句话，非常惧怕人靠近接触他，连人声也不愿意听见，整日整日在严严实实的房间里，自残、绝食、自杀，一遍一遍的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