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大可以先压下弹劾，着人秘密审查，过后再给出一个结论，何至于把他抛诸在众人面前，当堂对质？

稳住情绪，他神情坦荡的作答，&ldo;臣奉旨督盐，并不敢有丝毫行差踏错，还望皇上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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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倒成了个死帐了，&rdo;沈徽嗤笑，&ldo;一个说有，一个说没有。

除却天知地知，其余人也无从知晓了？&rdo;

秦太岳揖手道，&ldo;既如此，只有查明结果方可推断过程。

请皇上下旨，清查林容与家资，如却有贪墨则从重追究，若没有，也算是还他一个清白。

相信厂臣也赞同老夫的建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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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家资？阁老是要朕抄他的家？可他的账本，却不见得藏在家里头。

&rdo;沈徽从书案上抽出一本册子，示意容与接过，扬声吩咐，&ldo;把这个，拿给三位大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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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与见他拿出账册，方才萦绕于心的一点忐忑顿时消散，看来沈徽早有防备，竟是要故意在众人面前，还自己一个清白！

依言将那账册奉于秦太岳，后者示意其余二人一同上前观看。

容与在一旁侍立静候，全程看得一清二楚，这三人的表情是越来越凝重，其中又以王允文最甚，看到后来，他额上已冒出一层汗水。

半晌阖上册子，秦太岳仍是一派从容，&ldo;皇上，这是？&rdo;

沈徽不答，转头示意容与，容与便娓娓解释，&ldo;此乃售盐引所得，因不敢侵吞，故先行造此账册呈于御前，以备皇上知晓。

皇上曾吩咐，这笔钱虽未入国库，但仍是朝廷资产，任何人不得擅专。

想必三位大人方才也看清了，迄今为止，这笔钱还从未动过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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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震倒吸一口气，直觉匪夷所思。

容与知他于此间情由未必清楚，多半只是听命于人，而真正明悉全局的秦太岳，这会儿却依然面不改色，身形稳如泰山。

到底还是不甘，蔡震朝上拱手，&ldo;臣仍有不明。

即便并无中饱私囊，林容与也确有私贩盐引之实，这和王侍郎所言相符。

此举已是触犯典章，应受重罚。

况且此事疑点颇多，恐怕是他事后觉察做的不够谨慎，才会故意将账册交于皇上，以证其清明忠君。

但皇上又怎知他会具实以报，没有一点隐瞒？臣以为，这中间重要证人，是和他接洽的那个盐商，只有将此人找出，同林容与当面对峙，方能令真相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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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整件事的关隘，可惜目下成了死结，容与因未及向沈徽禀明，不免暗暗担忧，毕竟是两下里没对过账的话，他需要为自己想一个能辩驳的合理说辞。

&ldo;蔡公这话很是明白。

朕也觉得那个盐商才是关键，只可惜，昨日西厂的人漏夜来回禀，那个长芦花盐商忽然在一夜之间消失了，朕当时便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