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凌看着宋译，语气平淡而从容：&ldo;他流落至地界底层，那是最黑暗的边缘地带，需要极大的欲念才能压制住时间夹缝里的幽冥和幽兽，这种力量会让他万劫不复，根本见不得光，当然，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往复轮回，各行其道，既然存在，必然有他的价值。

&rdo;

宋译稍稍思考，小心翼翼地问：&ldo;那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可以冲破这种桎梏，一边镇压着幽冥和幽兽，一边像你们一样出入自然的生命世界，或者说……他可不可以有朝一日选择放弃镇压那些怪物?&rdo;

李昭凌蹙眉，没有回答。

苏凝紫点点头，谨慎地说：&ldo;确实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必须留在地界底层，这么多年都是他自己选的。

&rdo;

李昭凌审视着宋译，说：&ldo;为什么问得这么详细?你在怀疑什么?&rdo;

宋译的大脑高速运转，他猝然想起桥上的那个黑袍人，应该就是宋卿之。

毫无疑问，从车祸开始，他一直在引导宿主重生，却要瞒着李昭凌，目的是什么?如果他们几个知道这是一个阴谋，又该怎样抉择?

想起这件事本身对于李昭凌的意义，宋译沉下一口气，决定暂时隐瞒宋卿之的事情，避重就轻地说：&ldo;没什么，苏醒前我梦到一些小时候的事情?&rdo;他看着李昭凌和苏凝紫略带诧异的样子，补充道，&ldo;准确说是宋牧之儿时的事。

&rdo;

他看李昭凌半信半疑，立即扯开话题说：&ldo;对了，你还没解释宋牧之的死因是什么?&rdo;

李昭凌叹口气，回忆道：&ldo;将军战前确实中毒，我因为取药摔下山，所以昏迷了很久，醒来时已经过去很长时间，对于战败我只能说我没有出卖过任何人，所以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rdo;

&ldo;你……&rdo;苏凝紫显然对他的答案不满意，张着嘴还想说什么。

李昭凌没有继续，展开右手，红色宝石的匕首出现在掌心，他拉起宋译的手把刀放上去，说：&ldo;这把刀叫做&lso;百辟&rso;，原本就是属于我的，一直被封印在博物馆里，现在既然解了封印，就暂时交给你拿来防身。

&rdo;

宋译眼皮跳动，嘴角抽抽说：&ldo;防身?你确定我拿着它走在路上不会被警察抓走吗?&rdo;

李昭凌瞪他一眼，百辟瞬间消失在他的掌心内。

宋译来回翻看手掌，惊奇地说：&ldo;所以这刀像你那把斧头一样，需要用得时候自然会出现?&rdo;

李昭凌听到&ldo;斧头&rdo;两个字，顿时觉得哑口无言，忍了忍才说：&ldo;是……&rdo;

宋译这才松了口气，十分接地气地用爆发户似的语气感叹一句:&ldo;这技能现在可比给我几个亿有用多了。

&rdo;

苏凝紫叹了口气，看着这两人，无可奈何地说：&ldo;提醒你们一句，宋家军的亡灵可是被全部放出来了，指不定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钻着，李昭凌，我劝你有空好好想想，怎么收拾这残局吧?&rdo;

慕城大学校门口到宿舍的小路，在晚上八点多这个时间，向来是最冷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