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寂慢慢抬起头，用那双通红的眼睛看向程弈，&ldo;但是我得把我欠的债还清，那些钱，还有欠你的命，我都要还。

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好像没有时间了，撑不下去了，债应该也还不完了。

&rdo;说着，阿寂突然间笑了，笑的有些心酸：&ldo;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我已经那么脏了，你也不会再要我了，我还一直想见你做什么呢?&rdo;

程弈看着阿寂单薄的身影，心里又是一阵绞痛。

可是心痛又有什么用呢?时间已经走到这了，以前的那些事，再怎么后悔，也永远挽回不了了。

他们早就已经遍体鳞伤了……

&ldo;老天可怜我，让我又见到了你，帮你挡了一颗子弹。

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高兴，多满足，多幸福。

&rdo;阿寂不再看程弈，而是盯着正前方的空气发呆，&ldo;如果那就是结局该多美好啊!可是我却醒过来了!为什么我没有死!为什么一定要对我这么残忍呢!&rdo;

阿寂说的有些急，语气变得激动起来。

他微微地咳了几声，又说：&ldo;你看看我现在病歪歪的样子，这就是惩罚。

无论是我妈的死，还是你的伤，都是对我的惩罚。

我对不起的人太多了，所以他们都要惩罚我……&rdo;

&ldo;不是这样的，阿寂，你别这么想。

&rdo;

&ldo;我得病了……胃癌!&rdo;阿寂的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ldo;还有肺上的那个窟窿……我难受……太疼了……我不想这么活着……我真的不想……&rdo;

程弈一把把阿寂拉到怀里，用手擦掉他脸上的泪水。

看着阿寂的眼睛，听着他说的这些话，自己的眼睛也渐渐湿润了。

他捧起了阿寂的脸，不假思索地吻了上去。

这是个缠绵的吻。

其实他们并没有这么热烈地亲吻过，过去阿寂总是不回应的。

程弈紧紧地抱着阿寂，阿寂也一样紧紧地搂住他的脖颈。

在那些过去的时光里酝酿的那些情感，无论是欢喜的，还是悲伤的，或者后悔的，都在融化在这个吻里面，变成身体里的血液，在他们的身躯里填补着那些时间久远但是未曾风化的伤口。

&ldo;无论未来怎么样，我都会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你。

&rdo;程弈握住阿寂的手，深情地说道：&ldo;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rdo;

阿寂笑了，他窝在程弈的怀里，俄顷，轻轻地说道：&ldo;我也爱你。

&rdo;

&ldo;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呢?&rdo;

程弈搂住阿寂又躺回到床上。

时间还很早，这个晚上他们两个基本上没怎么睡觉。

&ldo;随便挑的，过年那天只有到这的火车有票。

&rdo;阿寂慢慢地讲述起自己的那段故事，&ldo;我本来想找个地方自生自灭，可是却遇到了小阳。

他是个可怜的孩子，我给了他一个烤红薯，他就赖上我怎么都不走了。

&rdo;阿寂说到这里轻轻地叹了口气，&ldo;可是我不可能永远陪着他啊……我活不长的……但我也不能抛下他不管……于是我就开了家店赚一点钱养他。

&rdo;他抬头看向程弈，眯着眼睛温柔地笑笑：&ldo;就是那家咖啡厅。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