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既然不想说，她自然也不会问。

杜若想到这便又重新替人擦拭起来，口中是轻轻应了一声。

她替人披上了衣衫，是又说起另一桩事：&ldo;先前您让奴去世子那处查探，奴也查到了些…&rdo;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替人整着身上的衣裳：&ldo;今儿个领着世子去的丫鬟是月见，这会已被侧妃拘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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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过奴私下盘问了世子院子里的几个丫鬟，却是连翘今儿个先从院子里折了几朵荷花给世子赏玩…世子觉得好看，这才让月见领着他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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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令仪听闻这话，面色也未有什么变化。

她由杜若扶着往外走去，口中却是说着一句：&ldo;令君这个年纪，正是对什么都带着几分新奇有趣的时候，她这一招倒还真是像极了那人。

&rdo;不动声色，即便旁人瞧见了也说不出什么话。

屋中的窗棂还开着几扇，这会那外头晚风便透过这半开的窗棂打到屋中…

霍令仪只觉得先前在水房的热气尽数被这晚风打散，连带着一双眉心也舒展了几分。

那人说得是谁，杜若自然明白。

她扶着霍令仪坐在了软塌上，又取过一方帕子奉了过去，口中是又跟着一句：&ldo;连翘当年还是王妃亲自挑选送去伺候世子的，却未想到…&rdo;她后话未说全，意思却已分明。

没想到岁月翩跹一转，那人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霍令仪接过了她手中的帕子，漫不经心得擦拭着自己的指根，闻言也只是淡淡说道：&ldo;人心若是变了，哪里还会记着别人当初对她的好?&rdo;

杜若听到这话也叹了口气，当年她和连翘也算得上是一道长大，后来她被王妃送过来伺候郡主，连翘便被送过去伺候世子…岁月转了几回，倒是未曾想到如今那个人竟会变成这幅模样。

她重新收回了帕子，跟着是问道：&ldo;那您打算…?&rdo;

霍令仪闻言却未说话，她只是看着那琉璃灯罩中跳动不止的烛火。

待过了许久，她才慢慢开口说了一句：&ldo;有些帐是要慢慢算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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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如今时辰还早。

霍令仪因着心中有事昨儿个也未怎么睡好，今儿个倒也起得早…

她简单拾掇了一番便往昆仑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