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是‐‐&rdo;

&ldo;赫连夫人，现在重莲是半死人一个。

&rdo;他说话时口齿清晰，却相当无力，&ldo;悉听尊便。

&rdo;

娘看看步疏的头颅，又看看重莲，扯过头，摆摆手：

&ldo;罢了，杀了你也不起任何作用。

况且凰儿那么喜欢你。

&rdo;

我那一只眼睛倏然闪亮起来：

&ldo;娘，您有孙女，您知道吗？&rdo;

&ldo;知道，你说重雪芝。

&rdo;

&ldo;原来你都知道了。

&rdo;

&ldo;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会不知道么。

&rdo;她摸摸手上的玉扳指，嘴角扬起，&ldo;那丫头性格那么暴躁，像极了我年轻的时候。

&rdo;

&ldo;娘以为娘现在的性格很好么？&rdo;

&ldo;林宇凰！

&rdo;

&ldo;娘现在的性格当然很好了。

&rdo;

娘杵着拐杖，慢慢站起来，走向我们。

她走的速度极慢，神情越来越严肃，假腿蹋着地面咚咚作响。

最后她停留在重莲面前，正巧背对着月光，只看到她半边脸，被一片莹白照得有些骇人：

&ldo;但是，儿子，你要为娘的如何接受这个人。

&rdo;

我微微一愣，知道自己脸色一定很难看。

我立刻说：

&ldo;他的优点比缺点多得多得多。

&rdo;

&ldo;是么？&rdo;娘压低声音说，&ldo;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不知道。

&rdo;

&ldo;他是这世界上待你孩儿最好的人。

&rdo;

&ldo;你的事我不想管。

毕竟娘欠了你。

&rdo;她顿了顿，看向一直沉默的林轩凤，&ldo;但是，其他人怎么办？&rdo;

我回头看着林轩凤，很快回避视线。